邊上的嬤嬤壓低了幾分聲音,在侯夫人耳邊小聲說著。
正在梳妝的美婦人這才恍然一笑,心中有了幾分慰藉。
“你且去小廚房吩咐著,音兒最喜歡的蝶豆百合糕,還有那個蕓豆蜜卷都備上。”
“再準備幾樣子別的糕點,放在一處,別被瞧出來。”
“是,夫人,老奴都曉得的。”
那嬤嬤笑著應了吩咐,喚了邊上幾個小丫鬟過來梳頭,自個兒趕著去了小廚房。
等侯夫人梳妝好了,外頭盛家的馬車也到了,身邊伺候的嬤嬤帶人將人迎了進來,先在正廳招待著,茶水點心自然都是精心準備的。
盛鸞有心為難裴音,非要叫綠珠留在外頭的馬車上,裴音也只能隨了她的愿。
那兩碟子點心放在裴音邊上的時候,她心中微動,卻沒有多說什么。
她用的碟子是普通的青花瓷碟子,盛夫人和盛鸞用的則是上好的白玉繪牡丹的小碟子,比之精致了不知道多少。
是以二人都覺得侯夫人是有意給裴音難堪,并不關注碟子里的點心到底是什么。
裴音小心的拈了一塊起來,入口的味道同幾年前相比一般無二。
她小時候就時常跑來侯府,不為別的,為的便是這一口點心,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侯夫人居然還記得她的喜好!
“今兒個貿然來叨擾,實在是有些……只不過聽聞世子病了,特地過來瞧瞧。”
盛夫人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只稱謝云笙是病了,絕口不提他是被親爹忠勇侯給打成這樣的。
這也是顧忌著兩家的體面。
“還是你有心了,這孩子實在是頑劣的很,叫不知道多少人看了笑話,我也是實在管不了他了,如今他居然連侯爺也敢頂撞。”
林蕓從容應對,面上露出的憂愁恰到好處。
她也并沒有多傷心,更多的是心寒忠勇侯如今居然成了這幅剛愎自用的模樣。
謝云笙從來都是吃不了虧的,那打人的小廝是自已人,背后的血是早就準備好的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