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一切都是錯覺罷了。
收了幾分自已的心神,裴音的心緒又穩定下來。
“侯夫人確實是性子和善了些。”
不可否認,林蕓對裴音很好。
在京城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應該和她這個得罪了皇后的賤婢撇清關系的時候,侯夫人選擇了在背地里默默安撫自已。
那個及笄禮,她現如今還記得。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性子,輕易相信了謝安這個男人,最后落到如今的地步。
“我知道,林家如今在京城中的處境并不好。”
裴音有平笙坊這個最大的情報來源在身后,甚至于有時候拿到的消息比謝云笙的暗衛帶來的還多些。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便默契的互相不問對方消息是從哪來的,只是相視一笑。
“看來你也不像是我想的那么傻……我母親的性子我是最了解的,不讓她清醒,她不會對這個男人失望。”
提起這位自已的親生父親,謝安余下的只有厭惡。
從前他或許還有些許孺慕之心,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眼瞧著這位忠勇侯大人在發家以后就過河拆橋,非但沒有幫扶自已妻子的娘家,反倒是多番打壓,甚至于如今林家非但落魄,甚至連在京城立足都做不到。
“他居然暗地里和王家打了招呼,讓王家盡管磋磨我的表姐。”
“為的就是讓我娘和他低頭……他實在是禽獸不如。”
說完這話,謝云笙看著裴音,眼里有幾分裴音看不懂的情緒。
“當初你再教坊司的事情……他……”
只是可惜,話還沒說完,謝云笙就閉上了嘴。
他知道,自已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若是他當初有如今的勢力,他不會放任裴音過那樣的日子。
可……
“我沒有怪你。”裴音的聲音放柔了幾分,“或許當初我剛到教坊司的時候有想過你為什么不來幫我,可我如今也知道。”
“我們都是這樣的年紀,受制于人,你能怎么幫我呢?我祖母誥命之身,和太后娘娘又有幾分交情,她進宮也沒有幫我求情,反倒是被趕了出來。”
“你如今的世子身份也是因著忠勇侯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才得了的,背后依仗的也是侯府的勢力。”
去教坊司三年,裴音好像不再是當初那個和自已吵鬧著搶糕點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