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沒有人不知道周家的這個周萬寶的。
常家自然也知曉。
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說謊話,可他就是一個傻子,一個直愣愣的傻子,更何況他也不可能和裴音串通起來來這么一出,周夫人就第一個不答應。
所以當他指著盛郢,大聲說盛郢“又”欺負裴音的時候,常夫人是信了個十成十的。
外人可以對裴音冷漠,不屑,甚至看不起她的身份。
可盛郢是裴音做了十幾年的哥哥啊!
一時間,常夫人看向盛郢的眼神十分的復雜,帶著幾分不滿和考量。
盛鸞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原本她還想著,若是將今日的事情全都推到裴音的身上,說是裴音刻意算計籌謀這一切的話,那和常家的婚事還算是有的救。
但是如今周萬寶這句話,徹徹底底斷了這種可能性。
常映雪已經是面色慘白,死死咬著唇,顯然一時間消化不了眼前的這一切。
周夫人環顧一下四周,身為大家夫人的她很快就明白了今日的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意道:“你們盛家的嘴臉,我是見識到了,怎么著,出了什么事情就往所謂的養女身上推脫,看來盛家在外的名聲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天可憐見的,當初她就是相信了盛家在外面營造出的好名聲,才想著娶了配音作為自已的兒媳婦。
沒想到……
“周夫人,你!”盛夫人著急的都快哭了,“之前的事情,我已經和周家賠禮道歉過了……”
“呵呵。”周夫人懶得理會他,開口對裴音道,“你方才定然摔傷了吧,我的馬車上還有一些常備的藥酒,你隨我去拿一點吧。”
這話說出來,就是主動幫裴音離開戰場了。
她自然愿意承周夫人的情,當即便行了一禮道謝。
不得不說,周夫人的手段更加高明,她有意要給盛家難看,便故意說她受傷要涂藥的事情——方才盛郢將她推到在地上,盛夫人狡辯了一番,盛鸞在推卸責任,三人沒有一個人上前攙扶裴音,沒有一個人問她有沒有受傷。
這還不能看出來一些什么么?
到此為止,這場戲才算是徹底落幕了。
裴音瞧見沉默的常家,尷尬的盛家,只覺得心里一陣暢快。
不過如今周夫人還在,她自然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只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一邊和周萬寶說話,一邊跟著周夫人回了馬車。
周夫人倒是沒有懷疑裴音,畢竟她確實在大殿前頭見到裴音上香出來了,況且她也不覺得裴音這樣主動和盛家結仇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