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對于誰來說,賢王回京都是一件毋庸置疑的大事,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等著這位已經闊別京城多年的王爺回來。
而對于賢王本人來說,京城于他來講只是一個傷心地罷了,畢竟多年前他的妻兒全都葬身在了這個政治角逐的京城當中,被卷入了皇權斗爭的洪流再也回不來了。
他會回到這個地方,也不過是懷揣著心中最后一點念想,或許真的能夠找到自已尚在人世的孩子。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哪怕賢王的屬下都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是朝中不知道什么人針對賢王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引誘賢王回京,可賢王卻還是一意孤行。
顯然就算是下套這個下套的人對這位王爺心中最在乎的東西顯然是有數的,知道用什么樣的手段才能把人給叫回來。
從邊關趕到京城,就算是快馬加鞭也需要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所以自從那封信送到賢王手里以后,朝中包括京城中各方勢力都在翹首以盼,約摸過了一個多月賢王的人馬總算是到了京城的外頭。
賢王原本并未習武也不算是武將,可這么多年在邊關的風沙卻早就將他改頭畫面成了另一個樣子。
它騎著邊框特有的雄壯馬匹領著一隊小軍隊走在前頭,儼然是殺伐果斷的武將的模樣。不管是誰,只怕一時間都難以承認他就是當年那個風流倜儻的小王爺。
賢王回京自然有不少百姓聚在街頭,好奇張望。裴音混在這樣的人里頭倒也不顯得十分的突兀。
裴音知道自已或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來,而應該安靜的在待在自已家中,免得被人發現什么端倪招來麻煩,可她心中實在是有些忍不住。
這么多年下來,裴音也不是沒有在心中幻想過自已原本的親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樣的。只是可惜自已的母親早就已經香消玉殞,如今只剩一個父親尚在人世,這讓裴音怎么能夠不好奇呢?
她用帷帽遮著自已的臉,帶著丫鬟就像個普通的老百姓一樣站在路邊。
這副樣子不管是誰來都是認不出她的,就像這些看熱鬧的老百姓一樣。
賢王也是有王位在身的,街邊的百姓在賢王的車架過來的時候是要下跪行禮的。
裴音站在遠處看著那人影,隨著車馬一病緩緩過來,心中只覺得有一種復雜的情緒上有眼眶酸澀,若不是死的咬著嘴唇,只怕眼淚早就已經落了下來。她努力的睜大雙眼,想要盡力看清楚,騎在馬上的人的模樣,甚至有些走了神。
若不是站在身邊的綠珠,及時的拉拉拉她,將她的神志換了回來,只怕都要忘記俯身行李了。
賢王的目光卻沒有落在圍觀的人群之中。
他心中又何嘗不是無限感慨呢?京城之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他都是如此熟悉,可對于如今的他來講又是如此的陌生。
多久沒有回來這個地方了?多久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地方了,曾經的記憶早就已經在這十來年的邊關生活中成了遙遠的幻影。
“陛下召見王爺進宮呢!”
車馬剛到京城就有宮里的太監,臉上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出來迎接,不管皇帝對這位皇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態度,可他尊貴的身份擺在這兒宮里的人哪里敢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