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因為壽宴的事情,皇后得罪了太后。
又不得皇帝的寵愛,難不成她就那么篤定自已的兒子二皇子當真能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么?
或者這一切,從當初貴妃懷著五皇子的時候,皇后就已經開始籌備了?
想到這兒裴音難免覺得有些細思極恐。
宮女面色凝重的在前頭領路,很快就到了五皇子的寢宮。
從寢宮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來,貴妃為了這個兒子實在是殫精竭慮,連帶著五皇子的寢宮都選在了一個位置最好的地方,陽光照在大殿里頭驅散了不少陰霾。
但是屋子里濃郁的藥味兒還是昭示著這個屋子的主人身子不好這一事實。
“五皇子如今昏迷的時候多些,雖說太醫們來過幾次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什么有效的辦法,只能是用從前的藥在吊著,姑娘別看娘娘好似不上心的樣子,可娘娘也是心里實在是難受,放不下五皇子又不敢來看。”
宮女撩開了簾子,動作很輕,似乎怕打擾到了里頭的人。
“上次娘娘來看過一次五皇子,回去以后連帶著好幾日都沒睡好,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看了心里也是難受,便就勸著娘娘少來一些,往往只有五皇子難得醒來的時候娘娘才會過來。”
裴音也跟著放慢了腳步,走到內殿。
床上躺著的少年約莫十二三歲的模樣,確實是比二皇子瞧著年幼不少。
眉目之間承襲了母親貴妃的容貌,依稀可以想到長大以后該是何等的驚艷。
只可惜少年人瞧著便是久病不愈的樣子,昏迷在床上,嘴唇蒼白的幾乎沒有一點兒血色,臉色更是如同宣紙一樣。
臉頰凹陷,嘴唇都有些干裂了,瘦骨嶙峋的模樣,難怪貴妃身為母親會不敢進來看望。
別說是親生母親了,就連裴音這個陌生人都感覺到了幾分不舍。
皇后實在是狠心過了頭,宮廷斗爭,居然選這樣一個小小的孩子當做受害者!
裴音在心里不由暗暗感嘆皇后的狠心。
“姑娘您瞧瞧我們殿下,看看有沒有什么別的法子。”
雖說宮女看著裴音年紀輕輕的模樣,心中不報多少希望,可自家娘娘發了話,她一個伺候人的小宮女自然沒有什么資格說不。
純粹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就當安慰一下娘娘罷了。
宮女這么想著,將心中的不信任隱藏起來。
裴音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在五皇子的手腕上。
那手腕纖細異常,好似不小心就會折斷,裴音只覺得心里有些憋悶。
就像是表面上呈現出來的那樣,五皇子的脈搏幾乎是摸不到的,裴音調整了好幾次位置,這才勉強探尋到一點脈象。
“五皇子的身子已經油盡燈枯了,若不是太醫用了老參等珍稀藥物吊著,只怕……不過如今也不過是靠著這些藥物續命罷了?!?/p>
人的身子總有徹底續不上的時候,只怕到那個時候五皇子的性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