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下來,哀家總擔心你若是死在了那教坊司里頭,哀家只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安心了。”
似乎是想到了從前的事情,太后眼底染上了幾分凄涼。
其實裴音從來沒有怨恨過太后,或許當初皇后做的那個局,太后根本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畢竟太后浸yin宮中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會用自已的壽宴作為筏子,公然去為難朝臣?
這不是在外頭落下話柄么?
如此一來,自然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便是太后從來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切都是皇后一手操辦的。
至于后續太后之所以不出面,便自然是因為皇帝在這件事情當中也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世上人總以為,哀家成了太后,那便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人。”
太后輕嘆一口氣。
“可太后之所以是太后……只是因為她是皇帝的母親。”
太后驟然說出來的話,嚇得裴音身子一顫。
她有點拿捏不了太后和她說這些話的用意。
“能決定太后是不是太后的,只有皇帝。”太后卻沒有半點兒發憷,“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這番言語之中暗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便是太后也是受制于皇帝的,若是沒有皇帝的話,太后不可能會有如今的尊榮。
“皇后當年做出這樣的事情,皇帝也難辭其咎,可皇帝是哀家的親兒子,哀家是皇帝的生母,朝中的太后……不管是于情于理,愛家都不可能和帝后站在對立面。”
太后何嘗不怒?
可她有什么辦法。
“你祖母來求哀家的時候,哀家也是看著的,可惜了你祖母對你的一番愛護,只是哀家終究無能為力。”
“孩子,你是個比哀家還有三分膽子的聰明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你自已也要掂量著。”
“這些年哀家都不管這些瑣事了,可你做的事情哀家依舊能夠打探的出來,你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