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聲音溫和。
“這樣有孝心的人,我用著也是放心的。”
“小蝶多謝小姐大恩大德!奴婢一定給小姐當牛做馬報答小姐!”
小小一姑娘說出什么當牛做馬的話來,給裴音聽得輕笑出聲。
“我倒也不用你當牛做馬,你且說說,你父親打聽到了什么消息。”
“是!”
小蝶收斂了幾分面上激動的神色,只是心跳的很是厲害,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
瞧著她這幅激動的樣子,裴音倒也不著急,還讓綠珠給她倒了一杯茶,緩了片刻,小蝶才漸漸平復下來,開口。
能打聽到這書生的消息,原是要從小蝶的父親說起的。
小蝶的父母原本都是京郊的老農,祖上都是種地的,只是小蝶的母親乃是京中小有名氣的繡娘,繡活做的極好,加上小蝶的父親又是個有本事有力氣,肯干活的,一家人漸漸有了積蓄,便在京城定居。
只是好景不長,小蝶的母親因為一場大病,非但沒了繡活的主意,還花用了家里不少的存銀。
小蝶的父親也丟了原本管事的工作,只能在外做哪些跑腿的瑣碎營生,賺點兒藥錢,小蝶也賣給了盛家做奴婢。
拖了這么些年,家里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書生原本便是小蝶父親所在的那小鄉村里的人。
“京郊一個村子里的人?”裴音有些遲疑,更是想不明白了,“你父親有沒有可能認錯人?”
倒不是裴音懷疑小蝶,只是盛郢一個盛家的少將軍,未來盛家的繼承人,為什么要結識一個京郊窮村的書生?
“奴婢也擔心是父親離開村子十來年認錯了人,便讓父親先放下手里的活計,回去打探消息了。”
小蝶說道。
“雖然奴婢的父親離開那村子已經快二十年了,可哪些鄰居也都是從前認識的人,應該是能打聽到消息的,只是路途遙遠,一來一回也需要十數天。”
“奴婢便先將此事告訴了小六姐姐。”
“嗯,你做的很好,也難為你父親跑這一趟了,家中可有人照顧?”裴音吩咐了一句,“綠珠,你去找個妥帖的婆子,回去照顧著小蝶她娘。”
小蝶眼眶有些shi潤,她沒想到小姐是這樣好說話的主兒。
之所以小蝶她爹愿意跑這長遠路,也是為了這好不容易能在主子面前露臉的機會。
雖然說這裴音并非是盛家的人,可小蝶冷眼瞧著,這盛家主院那邊是靠不住的,盛將軍又不管后宅的事情,加之礙于孝道,實際上這盛家還是老夫人說了算,老夫人疼愛誰,和姓什么沒關系。
否則盛將軍沉寂了十幾年的后院,怎么會突然多出來一個庶子?
這庶子的出生,便代表著盛家后院的風向徹底變了。
“都是奴婢和父親應該做的。”
小蝶磕頭行禮,抬頭卻見到裴音笑臉盈盈。
“等你父親回來了,便讓她他不要在外頭做哪些活計了。”
這話,便是讓小蝶的父親給自已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