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笙搖了搖頭,苦笑道。
“我若是真的要求她這么做,那才是壞了我們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趁人之危算什么事?”
“況且,之前她和她那位好姐姐幫了我不少忙,若是沒有平笙坊的助力,我也不能這么快扳倒謝安。”
提到謝安的名字,他這張帶著幾分少年俊朗的面容上,染上幾分陰霾。
他并非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手下留情,只不過若是真的趕盡殺絕,未免會連累他日后的路,也會連累林家和母親。
世人眼光如此,不管怎么樣總是要顧忌三分。
況且貴妃和五皇子,也不會樂意見到自已是個這樣心狠手辣,一點兒血緣之情都不顧及的人。
有軟肋的人更好操控,他必須要讓五皇子放心。
只不過這些話,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包括母親。
知道一切的人只有從頭到尾參與了這件事情的,自已一手培養起來的暗衛墨衣。
“老侯爺那邊,需不需要屬下派人去盯著?”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在朝堂之中經營了這么多年,就算回了白縣,也難保不會翻出風浪來,你姑且派兩個人去盯著,不要讓他能翻身。”
謝云笙滿不在乎的撥弄著手里的茶盞,臉上的笑卻是渾不在意的。
他這么做,也不過是因為生性謹慎罷了。
謝安帶著那對貪圖他權勢地位的母子去白縣,怎么可能會有好日子過?
自已讓五皇子將那對母子一起送到白縣,可不是為了有人能夠照顧謝安。
那女人原本可以成為侯爺的妾室,而那幼子,原本可以成為侯府的庶子,日后和自已分侯府家財,爭一爭忠勇侯的爵位,如今一朝身份一落千丈……只怕白縣,還有的鬧呢。
“對了,平笙坊那邊,原也是貴妃娘娘的產業,其實倒也不算是幫了主子您。”
“你今日的話似乎有些多了。”
謝云笙看了一眼墨衣。
“主子恕罪,屬下只是……”
瞧見對方馬上就要跪下謝罪,謝云笙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當年意外之下救下孑然一身的墨衣,墨衣便一直把他當成主人來對待,為他出生入死打探情報,四處布局這么多年,謝云笙早就把他當成自已的好友了。
“我只是玩笑一句,你怎么還當真了?你幫我做事這么多年,我知道你也是關心我。”
謝云笙道。
“貴妃和五皇子并非瞧著那樣單純,她二人若是城府不深的話,怎么可能在朝中經營這么多年?若不是平笙坊的蘇掌柜的替我們牽線搭橋,只怕貴妃不會這么輕易的幫我做事。”
聞言,墨衣心中一驚,眼神中露出幾分訝異。
平笙坊的掌柜的蘇眉兒,墨衣和謝云笙唯一知道的便是她是從教坊司里跑出來的,至于是怎么搭上貴妃娘娘,成了貴妃娘娘手下舉足輕重的人,二人倒是一點兒也不知道了,其中必然有什么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