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鸞這樣一個拋妻棄子能輕易舍棄,懷著肚子又努力籌錢為自已持家的妻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如同他表面展現(xiàn)出來的那般溫溫爾雅呢,只怕背地里比毒蛇還要狠辣三分。
若是自已真的嫁過去了,最后能有什么好下場?只怕是會被這樣的惡毒男子搓磨至死吧。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本就不好再插手出嫁女兒的家世,更何況他本就不是將軍府的女兒,只不過是空有一個名頭罷了。
就算她到時(shí)候被那盛鸞給折磨回到將軍府來求救的話,將軍府的這些的人又會用什么樣的嘴臉來對待她呢?裴音幾乎不用細(xì)想,都能夠想明白。
就是因?yàn)檫@樣,她才覺得盛家的這些人實(shí)在是太過于狠毒了。
不管是想出這樁計(jì)謀的盛鸞,還是哪怕是婚姻大事,都不肯細(xì)細(xì)查看一番的盛郢,又或者是從頭到尾都不曾阻止的盛夫人。
這些人曾經(jīng)是她最親密的家人,是她在這世上最相信的人,可如今曾經(jīng)的信任都化作匕首,一刀刀的捅在她的身上,讓她痛徹心扉。
只不過這樣的疼痛只持續(xù)了片刻。
裴音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已的情緒。
事已至此,她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盛鸞的真面目,那么就絕對不可能再嫁過去。
更何況哪怕白云盛是一個還算過得去的普通書生,她也不可能隨著將軍府這些人的意思隨便找個人嫁了。
“小蝶。你做得很好。”裴音神色沉靜,方才的失態(tài)也僅僅只持續(xù)了難以捕捉的片刻,“你父親呢?想必也跟著你一起來了吧,把他帶過來見我,我有幾句話要吩咐他。”
原本小蝶是想著父親雖然也是家中的奴仆,可到底是個男子有些不方便,便做主讓父親留在了外頭,如今既然是小姐要見父親,自然也就出去將父親喊了進(jìn)來。
而小六早早的按照裴音的吩咐,準(zhǔn)備好了一個托盤,是沉甸甸白花花的銀子,足足有上百兩。
小蝶和小蝶父親兩個看到這一托盤的銀子,當(dāng)即就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小姐,奴才和奴才的女兒只不過是做了一些份內(nèi)的事,不值當(dāng)小姐給這么重的賞賜呀!”
“你們二人幫著我避過了一樁禍?zhǔn)拢@些銀子不過是一些小小的謝禮罷了,你們?nèi)羰遣皇瘴业男脑趺茨馨蚕聛砟兀俊?/p>
裴音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
“況且我聽小蝶說,她的母親如今還纏綿病榻,想必是家中也是需要銀子貼補(bǔ)的。”
這句話既是表現(xiàn)了裴音對他們家中的關(guān)照,也是在暗示這兩個人。
只要好好為她辦事,她自然不可能虧待小蝶家人,可若是哪天起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是!是!奴婢……多謝小姐賞賜!奴婢一家定然為了小姐盡心竭力,肝腦涂地!”
小蝶父親是個性子有些軟弱的男人,在經(jīng)歷了妻子病重之后,幾乎事事都聽女兒的話,如今見到小蝶欣然接受了小姐的話,也就不好再拒絕這些賞賜,顫抖的從小六的手里接過了那一托盤的銀子,拿在手里只覺得有千斤重。
他沒有想那么多,只想著這銀子多到治好自已妻子的病,只怕都綽綽有余。
心中更加堅(jiān)定了對裴音的忠心。
而小蝶的心中,除了忠心心,更多的有幾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