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有一次兩個人出游的時候晚了些,受到歡迎的兔子燈早早就賣完了,裴音那個時候還是驕縱任性的盛家小姐,吵嚷著說要兔子燈籠,謝云笙沒有法子就只能自已學(xué)著去做了一個。
從那以后,謝云笙就在每年花燈節(jié)的時候給她做燈籠了。
一直到了三年前,裴音被迫進(jìn)教坊司為止,她每年都能收到當(dāng)初還是忠勇侯世子的謝云笙送上來的燈籠。
而謝云笙沒告訴裴音的是,哪怕就是裴音在教坊司的那三年,他也依舊每年都給裴音做一盞兔子燈籠,只是還沒有等送出去,就被忠勇侯謝安狠狠的撕碎,并且告誡他不得再和裴音有一點兒交集,否則到時候定然會讓人沒有痕跡的死在教坊司里。
謝云笙只能放棄。
好在現(xiàn)在一切都好了。
“白縣的人安排好了么,你去打個招呼,不要讓他過的舒坦了。”
等到裴音的身影消失在馬車簾子后頭,謝云笙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對邊上的侍從開口道。
“主子,已經(jīng)安排好了,白縣的官員也都打好招呼了,不過主子,哪怕我們的人不動手,林家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在白縣,林家乃是地頭蛇一樣的存在,這么多年謝安費盡心思削弱京城林家的勢力,險些將京城的林家一脈趕盡殺絕,卻沒想到最后會落到白縣林家的手里,只能說一句天地好輪回了。
……
京城巷中宅院。
這院子雖然偏僻了一些,可卻實打?qū)嵉氖莻€精致的小院子,里頭山水池塘精巧可愛,不是長在鄉(xiāng)野之間的婦人見到過的,更別說年紀(jì)大些的白老太了。
看著媳婦白氏的肚子越發(fā)大了,白老太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當(dāng)初她們被自稱是兒子白云盛派來的人給帶到了這里來,雖說住著的地方很好,還有下人伺候著,可這么多天下來,自已兒子是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過,讓白老太心里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娘,別擔(dān)心了,想必是云郎有要事脫不開身,他在這京城里頭經(jīng)營也不容易,我們不能成為他的負(fù)擔(dān)。”】
白氏柔柔的抓著白老太的手,臉上笑意有些勉強(qiáng)。
她只能盡量安慰自已,讓自已放心些,如今她馬上要生產(chǎn)了,經(jīng)不起任何的動作。
白老太在舉目無親的京城里,身邊也只有兒媳婦白氏可說話,聽到白氏這么說,心里到底是安定了一些,又看了看白氏的肚子,臉上浮現(xiàn)出慈愛的笑意。
“也是,也是,是我這老太婆想得多了,定然是哥兒出息了才想著把我們兩個接到這好地方來享福的,你瞧瞧穩(wěn)婆都給找好了,聽說是京城里有名的,在村里哪有這樣的好日子不是么?”
老人家心思單純,這幾日下來雖說見不到人,可吃的住的用的都是從前在村子里沒見過的上等品。
要是真的要害人的話,給這么好的東西做什么?
這么想著,婆媳兩個人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一心顧著白氏肚子里的胎兒。
白氏這個孩子本來就懷著很久了,到了京城不過月余,就發(fā)動了起來。
外頭關(guān)于白云盛和盛家養(yǎng)女裴音定親的事情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倒是有傳言說裴音并不愿意,不過大都是被人罵上一句不知好歹。
這些話自然是傳不到婆媳兩人的耳朵里的,裴音早就吩咐了下面的人嚴(yán)防死守,絕對不會讓她們聽到一點兒風(fēng)聲。
等裴音料理好外頭的事情,親自上門見這對母女的時候,白氏和白婆子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女娃娃,顯然這就是白云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