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很多遍了。”余素水不耐煩地打斷她,眼神狂熱而偏執(zhí)。
“我是重生的,我死過一次了,我看透了,李昭他注定是真龍?zhí)熳樱瑢硪欢〞巧匣饰弧N冶仨氁鏊幕首渝瑢聿拍苣竷x天下,上輩子就是我太傻,信了什么賢良淑德,聽了你們的嫁給了秦驤岳那個病秧子短命鬼,最后落得那般凄慘下場。這輩子,我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去爭,去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溫吞了。你們怎么就不明白。”
余母被她眼中駭人的光芒嚇住,只能訥訥點(diǎn)頭:“娘……娘明白了”
她覺得很奇快,明明自己才是母親,但在自己這位女兒面前,自己倒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門外獄卒突然報(bào)道:“余素水,又有人來看你了。”
余素水本還因氣憤而發(fā)抖,一聽有人來了,忙調(diào)整著呼吸。
祝彩鴛來時,特意打扮得光彩照人,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得意與虛偽的關(guān)切。
“素水姐姐,我來看你了。”她聲音甜美:“今日多謝姐姐的詩篇,真是讓妹妹我出盡了風(fēng)頭呢。姐姐真是文曲星降世。”
余素水回頭,方才的戾氣已然消失無蹤,一彎柔婉端莊的微笑掛在嘴角。
她熱情地拉住祝彩鴛的手:“妹妹說的哪里話,能幫到妹妹就好。只是可惜,最后竟還是讓那邊……”她適時地露出惋惜和不平的神情。
兩人虛情假意地互相吹捧了一番。
余素水話鋒一轉(zhuǎn),似不經(jīng)意地慫恿道:“妹妹,要我說,那石榴冠既然是你憑‘本事’贏來的,何必再讓出去?妹妹這般才貌,將來必定嫁得高門,兒孫滿堂,正配這冠子。”
祝彩鴛聞言,眼神閃爍,下意識地摸了摸發(fā)髻。
昔日,祝余初嫁,回門時,便戴著那彩冠。
陽光下,那冠子何止是光彩奪目,整個是璀璨異常,叫人無法直視。
任哪個姑娘見了,都會忍不住生出據(jù)為己有的心思的。
她低聲說:“可是我們終究是輸了呢,大姐這下愈發(fā)得理不饒人,絕對不會把冠子給我的。”
她想起祝余,就覺得生氣。嘴巴頓時撅得能掛只瓶子了。
余素水心中暗罵她蠢豬。面上依舊不顯,只輕笑道:“祝余那邊,不還是要聽你父親的,而你父親還不是要聽余家的。”
“余家雖未贏,可是你依舊為余家立了大功,這點(diǎn)小事,我哥哥和母親自然會為你做主。”她輕輕拍了拍祝彩鴛的手。
祝彩鴛的心思徹底被說動,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妹妹就多謝姐姐了。”
又假意關(guān)心了幾句,祝彩鴛才志得意滿地離去。
她一走,余母便疑惑地問:“水兒,不過一頂冠子,何必如此執(zhí)著讓她留下?豈不是讓祝家更亂?”
余素水臉上恢復(fù)冷意,哼了一聲:“亂?亂就對了,祝家越亂,祝余就越憋屈,祝余一受委屈,她那個小姑子能忍?荊家老太太能忍?她們家最近不是囂張嗎,我便要她們自尋死路。”
她正說著,窗外夜色深處,忽然飄來一陣空靈幽遠(yuǎn)的古箏聲,曲調(diào)古樸,清晰可聞。
余素水側(cè)耳傾聽,臉上露出一絲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詭異笑容,對母親輕聲道:“母親放心,聽這動靜,敏嬪那邊動手了。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