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之后,老爹沒有再娶。
雖然他嘴上說得少,但陳嶼清楚,看著身邊的老友們近年來一個個漢語弄孫,老爹嫉妒得眼睛都綠了。
家里只有父子倆,老頭子嫌家里冷清了。
“最遲今年,今年年尾讓你瞧見兒媳婦。”陳嶼說,“過兩年讓你抱大孫子,我保證。去睡覺,當心高血壓又犯。”
陳皖東將信將疑,“真的假的?你要是又唬我。這兩年別想升職。”
陳嶼心虛,有心戲問老爹今年先白撿一個大孫子或大孫女愿不愿意,還是算了,免得挨打。
當務之急,他得先和小孕婦煮成熟飯。
局里事情繁忙,上午接了一件家暴致殘案,又在忙著配合政府政策高禁毒反黑宣傳,陳嶼好不容易脫開身,醉翁之意,到荔灣區看看改造中的新房。
他走進公寓大樓,按電梯,電梯門升行而上。
不曾想,門一打開,直接與正在等電梯的小夫妻打了個照面。
“一周之后我來接你。”
趙青堯拎著行李箱,正對身旁的妻子溫聲低語:
“那些稿子先別畫了,要是這個國企ipo項目成功承攬,年底有一筆項目獎金。生產之前,你別再接任何單子。”
什么情況?
什么情況!
霎那間,電梯內外的兩個男人劃過同一個念頭,彼此對視,眼尾冷淡地瞇起。
時夏也嚇了一跳,看見電梯里身姿修長眉眼驟厲的年輕男人,呼吸迅速紊亂。
“你要出門?”陳嶼自然打招呼,“去做什么?”
視線掃過趙青堯手中的大包小包,行李箱的顏色鵝h,不像是男人出差的派頭,陳嶼心思轉繞。
自身領地似乎在被另一頭野獸暗中窺伺,趙青堯眉心緊縮,見陳嶼巋然不動,沒有走出電梯的意思。他拉著時夏進去,伸手按電梯鍵。
時夏心虛極了,身子挨近電梯側面,竭力與陳嶼拉開最大的距離。
“夏夏。”語氣熟稔親切,陳嶼問:“大包小包的,你這是去哪里?”
某些不良畫面紛紛竄進腦海,時夏心虛,本就藏不住事,耳尖紅得滾燙。
什么夏夏?慍怒的趙青堯沒有注意到妻子的異樣,側身隔斷陳嶼的視線,冷聲道:
“陳警官,注意你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