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歡覺得,蔣遠喬今天十分反常,他一貫的矜貴自持被成嘯一通電話給打破了
去吸了一根事后煙,蔣遠喬整個人也就冷靜了下來。他再回到臥室時,適才周身的戾氣已經不復存在。他來到安亦歡近前,揉著她的頭頂,問:“嘴巴痛?傷到你了?”
停下揉捏兩腮的動作,安亦歡抬頭悻悻望了他片刻才說:“嘴里面破了”
“我看看。”說著,蔣遠喬在她身邊坐下,捧起她的觀察了幾秒,忽而他低下頭,就吻了上去。他的嘴唇才貼上來,安亦歡就被嚇了一跳,立刻就往后縮去,結果兩人一起栽倒在了床上。
蔣遠喬順勢伏在她的身上,繼續這個被她打斷的吻。他輕輕貼上她的嘴唇,又吻上她鼻尖。他的嘴唇停在她鼻尖的痣,細細碾過。
此刻的蔣遠喬柔情似水,與先前判若兩人。他的喜怒常常游走在兩個極端,這讓安亦歡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躺在蔣遠喬臂彎中,安亦歡一直睡不著。他的呼吸,他的味道,甚至這張床和周遭潮shi的空氣都很陌生。
想起在機場時,蔣遠喬說的那句“我給你的時間,是去適應新的生活,而不是緬懷過去。”她當時并不太能想象新生活具體指的哪些。直到這一刻,她才體會到,過去的一切都翻篇了。從此,她就要呆在這個半生又不熟的男人身邊,她得做小伏低,謹小慎微的討生活才行
這一晚,安亦歡做了一個美夢。夢境中,她與成嘯回到了浙大,他們又走了一遍最快樂的時光
翌日,安亦歡醒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她睡眼惺忪,瞥了一眼墻上的西式掛鐘,楞了幾秒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她馬上去找手機,按亮手機屏幕才看到成嘯打了好幾個電話。她環顧了一下房間,見四下無人,想著蔣遠喬應該外出了,便撥通了成嘯的電話。
成嘯接起電話第一時間就問:“你怎么失聯了?”
“我睡過頭了。”安亦歡訕訕答道。
“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沒事就好!”成嘯頓了頓,吞吞吐吐的又問:“老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安亦歡握著電話,沒說話。
成嘯長嘆口氣,說:“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成嘯繼續追問。
“我還沒有決定。”
成嘯那邊沉默了幾秒,又說:“我幫你訂初六的機票回來,好不好?”
“啊?”安亦歡一頭霧水。
“你都陪你爸媽過完年了,你怎么也得回來陪我過十五吧?你總不能留我一個人吃元宵啊我也太可憐了,你怎么忍心”
安亦歡不免苦笑,成嘯開口閉口還是只想著自己。她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可憐什么?你爸媽不是要去陪你過年嗎?況且,我媽媽是要手術的,我肯定要留下照顧她!”
“”成嘯不說話了。
“不說了,你忙吧。”安亦歡不想再做口舌之爭。
“我不忙。”成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