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外,他裹著單薄的大衣,在寒風中一站就是幾個小時,只為了見向雪薇一面。
有時向雪薇下班晚了,他也會遠遠地跟在后面,直到確認她安全回到家。
他不敢再像上次那樣沖進去,只是默默地跟在向雪薇身后,企圖吸引向雪薇的注意力。
這天傍晚,雪下得更大了。向雪薇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剛走出工作室,就看到厲北寒站在街角的燈柱下。
他臉色凍得青白,頭發和肩膀上落滿了雪,看到她出來,厲北寒立刻踉蹌著追了上來,聲音被凍得嘶啞顫抖。
“求你,聽我說幾句話,就幾句。”
他語無倫次,嘴唇哆嗦著,“我知道我罪該萬死,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厲北寒說完,“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你看!”他抬起頭,猛地扯開自己厚重的外套,指著自己腰腹間一道猙獰的傷疤道:“你看這里,薇薇,我也去做了腎臟摘除手術,這是我欠你的,我也去體會你的痛了。”
他激動地說著,試圖去抓向雪薇的手,想讓她感受那道傷疤的丑陋。
“夠了!”向雪薇猛地后退一步,甩開他的手,眼里滿是不耐:“厲北寒,你真是瘋了!你以為這樣自殘,我就會感動?就會原諒你?你真讓我惡心。”
她說完,毫不留戀地轉身,快步離開。
只留厲北寒一人在雪地里痛哭。
厲北寒終究沒有滾。
他固執地留在蘇黎世,卻沒有每天都去找向雪薇,而是整日在公寓里酗酒。
他的胃開始時不時地疼痛,且一次比一次劇烈。
強撐了半個月后,他終于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