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幾句話是說給羅薇聽的,幾乎所有雇傭兵都覺得,嬌滴滴的少女肯定看見個骷髏頭就會嚇得尖叫。
羅薇怎么可能感覺不到大家對她的輕視,這些人表面上對她尊敬,實際上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他們都覺得她就是一個一時興起想過家家酒的小女孩兒,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估計一上島就會嚇得尿褲子然后吵著鬧著要回來。
羅薇垂著眼睛,手指摩挲著木制酒杯,既不反駁也不惱怒。
她是什么樣的人,說出來沒用,要做出來才會讓人信服。
尸體和骷髏她見多了,猛獸吃人的場景也見過不少,世界上沒有什么生物能比喪心病狂的人更可怕。
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她已經體會過了。
上一世她被那個男人的私生子弄到薩爾瓦多,在槍林彈雨里穿梭了半年,后來又被犯罪組織挾持到華雷斯,在那座號稱世界上最暴力的城市里打了兩年的黑工,害得她畢業證都沒拿到。
要不是心理醫生催眠技術太好,在她潛意識里植入了一籮筐的善良和愛心,硬生生把她的良心給找了回來,她早就世界無敵了。
可惜她還沒摁死那一家子人就穿了過來,要是她這輩子穿不回去報不了仇,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還有她媽媽,她的骨灰還在那個冷血的男人那里。
一回想起這些事,羅薇心里就遏制不住地升起一股戾氣。
她緊緊握住杯子,想把心里翻涌的惡念壓下去,力度大到骨節都在泛白。
幾個雇傭兵對視了一眼,沒意思地搖了搖頭。
果然是貴族出身的嬌小姐,他們還沒說幾句話就氣上了,這脾氣還真不小。
算啰算啰,錢難掙屎難吃,這單干完就再也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