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琴的講述,羅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奧德里奇的曾孫,竟然也有人敢欺負?
要知道奧德里奇迷弟眾多,活著的時候就有一大群部下對他忠心耿耿,死后更是被他的追隨者們神化成了救世英雄。
他的血脈后人,就算出身不太光彩,也不至于因此受排擠吧?
再說了,那個時候社會道德水平低下,亂倫的人比比皆是,又有幾個人的身世是清白的呢?
出身什么的恐怕只是個借口,這背后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是保守派與激進派政見不同?還是奧德里奇舊部與杜蘭特派系之間的權力博弈?
還有一點她很好奇,奧德里奇是第一任教皇,他的曾孫杜蘭特是第二任教皇,中間那兩代人哪兒去了?
被命長的奧德里奇熬死了嗎?
史詩里沒有提到過奧德里奇的后代,野史的真實性尚待考據(jù),事實究竟如何她也不得而知。
這一上午,除了無所事事的羅薇,其他同學都忙到飛起。
島上的患者精神狀態(tài)很差,問他們病了多久記不住,問他們發(fā)病癥狀也說不清楚,等到大家看診結束,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一行人狼吞虎咽地啃完干糧,歇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討論怎么調整藥方。
肺癆是絕癥,治愈的可能性很低,現(xiàn)在最好的藥都只能延緩病情發(fā)展的速度,阻止不了病情惡化。
問題是光想做到延緩病情發(fā)展這一點就很難了,需要醫(yī)生用上最好的藥,并且病人愿意配合醫(yī)生好好調養(yǎng)。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那么好的藥,就島上這環(huán)境,還調養(yǎng)呢,病人撐不到病死就先餓死了。
正因時間有限,所以他們必須舍棄那些藥性溫和但見效慢的藥方,去研究那些能迅速得到反饋的藥。
方向是找到了,但具體怎么做,他們還沒有頭緒。
一群魔藥學徒圍坐在一起冥思苦想,腦袋都想破了,也沒想出一個好辦法。
忽然,暖風吹來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檸果的香氣,卻又混合著淡淡的霉味,引得眾人紛紛抬頭向四周張望。
張望了一會兒終于找到源頭,原來是羅薇正在曬一捆干草。
對這陌生的氣味感到好奇,霍爾起身走了過去。
“這是什么?”他盯著羅薇攤曬在石頭上的干草,疑惑地問。
“香茅,霧原特產(chǎn)。”
說著,羅薇拿起一株香茅遞給他:“泡水喝有散寒解熱的功效,本來想給你讓你看看能不能入藥的,但是它發(fā)霉了?!?/p>
昨晚光線太暗沒注意,今天準備送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兩捆香茅都長了霉菌。
香料城潮濕多雨,這些香茅儲存不當,沾染了濕氣,變成了霉菌繁殖的溫床。
羅薇嘆氣:“只有上面這幾株是好的,下面的全都發(fā)霉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