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陽把人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長,荒坡上的黃色草浪在微風吹拂下起起伏伏,風中吹來了春天的氣息。
西原歷是兩千年前的一位占星大師根據農時制定的歷法,沒有華夏歷法中的節氣,但跟華夏的農歷同屬于太陰歷。
歐洲早期的歷法多是根據月相的變化而制定的,比如早期的古羅馬歷、古希臘歷,只不過因為推算陰歷年時太過復雜,后來他們便引進了古埃及的太陽歷。
但據說古埃及最早的歷法也是太陰歷,他們將一年分成十二個月,每個月三十天,因為比太陽歷少了五天,他們又追加了五天作為節日祭祀。
在古埃及的歷法中,一年只有三個季節,即泛濫季、生長季和收獲季,加蘭星的荒原也是用的這種歷法。
這個世界處處有著地球的影子,每當她快忘記自己是穿越進了游戲而不是死后投胎到另一個世界時,這些影子都會提醒她,她不屬于這里。
羅薇從半人高的荒草里走過,羊絨裙擺上沾滿了密密麻麻的草籽,家里的女仆又有的忙活了。
陽光漸弱,她坐進馬車,離開了這片荒郊野地。
伊夫駕著馬趕回城內,放慢車速駛向了星羅居。
馬車搖搖晃晃,快走到門前時,貝拉突然叫了一聲:“我的天吶,怎么這么多乞丐!”
羅薇望向窗外,星羅居地門口或蹲或站地聚集了三四十個臟兮兮的小乞丐,他們身上裹挾破破爛爛的衣衫,瘦得像山上的猴子。
羅曼不是說只有二十一個嗎,這看上去怎么也不止二十一個人吧?
“貝拉,扶我下去。”
“是,主人。”
貝拉打開門放下小凳子,扶著羅薇走下馬車。
蹲在門外的小乞丐全都站了起來,面面相覷地往后退,臟得只能看到眼睛的臉傳遞著膽怯畏懼的情緒。
他們自覺地散到了大門兩邊,貼著墻根站著,有的甚至跑出去了七八十米遠,扒在拐角處偷偷看她。
羅薇收回視線,叫上貝拉:“不要嚇到他們,我們先進去,問問羅曼是怎么回事。”
“好的。”貝拉跟在她身后,抬頭挺胸地走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