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了王衍一眼。
王衍無奈,道:“但憑陛下做主。”
他其實是知道此事的。盧志當了魯陽相,必然要拒絕司空給出的幕府祭酒之職,邵、盧二人這么搞,委實是不給太傅面子。
但明面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邵勛是太傅“愛將”,盧志是太傅看中的人才,都是“自己人”,怎么說?
罷了,都是小事,不值得使絆子。
他現(xiàn)在有點想見見邵勛了。
太傅幕府有機密消息傳出,東海王身體欠佳,這讓王衍有些憂慮,不得不再度施展未雨綢繆的絕技,提前布局。
他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
就軍事方面而言,他絕對玩不來,必須有合作者。
合作者還不能是一個,那樣會讓自己的話語權(quán)大大削弱。
最好由幾個人分掌禁軍,誰也不服誰,最后都要由他王衍來裁決,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邵勛是他看中的第一個人,另外幾個還要繼續(xù)考察。
至于天子會不會來爭奪禁軍,他認為是有可能的。這個就要提高警惕了,如今看來,天子對邵勛也很感興趣,這讓王衍有點危機感。
一個軍戶出身的年輕人,開始被大人物你爭我奪了啊,運氣真不錯。
“太傅何時下令撤軍?”議定完封爵之事后,司馬熾心情不錯,遂問道。
“或在九月。”這事荀藩、高光等人無法回答,只能由王衍來說了。
“班師之后,令邵卿入宮覲見。”司馬熾高興地說道。
“遵旨。”
王衍臉色淡然,沒說什么。
天子這是絲毫不加掩飾了,他最近任命劉暾為尚書左仆射,補了自己出任司空后的空缺。聽聞還打算插手尚書系統(tǒng),將高光推上尚書令的位置。
由此及彼,王衍還可斷定,天子一定也在拉攏禁軍諸將,邵勛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如此心急,太傅在許昌可坐得住?
你出門躲清凈,可知后果如何?東奔徐州那一年零七個月的教訓,還是沒吃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