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勛大喜:“正要向裴公請教。”
“現在有多少糧食?”裴康問道。
“在弘農籌得八萬余斛?!鄙蹌渍f道:“養了許多兵士、千余戶并州流民,卻已消耗得七七八八了,這會還倒欠一泉塢兩萬斛糧食,本打算秋收后還賬,好在有裴公送來的五百匹蜀錦,卻要寬松一些?!?/p>
“今年收了多少糧食?”
“云中、金門、檀山三寨,共得粟六萬余斛?!?/p>
“入不敷出?!迸峥迭c評了一句,道:“這樣下去,你明年還得借糧,還得起么?可曾想過辦法?”
“還請裴公賜教?!鄙蹌桌侠蠈崒嵳f道。
“你還在收流民?”
“是。金谷園那邊新得四百戶并州百姓,正要遷至金門塢。”
“野心勃勃。”裴康哼了一聲,又問道:“花奴可知你干的這些勾當?”
“知道?!?/p>
“吾女如此聰慧,卻陪著你胡鬧。你將來準備怎么對她?”
“我指著洛水發誓……”
“夠了!你不要臉,老夫還要臉?!迸峥禋夂吆叩卣f道:“隨我去趟洛陽吧。”
“好?!鄙蹌讘?。
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二人尋聲望去。
司空府門令史徐朗匆匆下馬,奔了過來,道:“成都王穎死了?!?/p>
“誰殺的?”邵勛還沒問,一旁的裴康驚問道。
徐朗看了他一眼,含糊道:“天子降詔,虎賁中郎將王秉引兵捕拿,連同其二子被一并賜死。”
裴康嘆了口氣。
天子是不可能降詔的,他連司馬冏、司馬乂都不想殺,又怎么可能害司馬穎呢?
這事只有一個人能做得出來,他那位在徐州志得意滿的女婿。
殺司馬穎,就能絕了河北諸將造反的大義了嗎?怕是沒那么容易。
這不一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