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放下簾子,退出去。張不拜眼神飄忽不定,臉頰浮現兩抹紅色,只是膚色太深,難以看得出來。
“外面好像出了什么意外的樣子。”周閑沒理自己的表弟,依然抱著薛沉淵的腰,臉靠在他的胸口上,無意識地蹭了蹭。
薛沉淵攥緊周閑肩膀處的衣服,低頭盯著他,語氣有些不善:“你抱夠了沒有?”
既然知道外面出了事情,那還不快點放手,這是想要做什么?
“哦?!敝荛e不關心外面的事情,但薛沉淵不準他抱了,那就只好先放開了,只不過眼神有些幽怨地盯著對方。
薛沉淵:“……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看得他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周閑的事情了。
“親都親了,還不讓我抱,阿雪好過分。”周閑小聲說道。
薛沉淵起身就要往外去看,聞言瞥他一眼,不冷不熱道:“你抱人都不看場合嗎?”
只是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卻讓周閑抓住重點:“阿雪,你這話的意思是換個場合,我就可以抱你嗎?”
“我可沒這么說,這都是你自己理解的。”薛沉淵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耳邊卻悄然染上一抹緋紅。
“……”
眼尖的周閑一眼瞧到泛紅的耳朵,頓時唇角翹起,阿雪的嘴果然一點都不誠實,明明也很喜歡他抱著嘛。
方才周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阿雪的心臟跳得超快,只是短暫的接觸就臉紅心跳,阿雪果然很容易害羞!
駕馬的下人一見薛沉淵與周閑都走了出來,連忙出聲解釋剛才的意外:“王爺,剛才有一黑衣人從馬前飛快掠過,阻攔了馬車,身上還帶著血,小的才會忽然停下馬車的!”
馬車原本行駛得很好,可是一個黑衣人閃現而過,緊跟著張不拜便帶人趕了過來,知道這是靜王的馬車,急于求助的張不拜便直接跳到馬車上,掀開簾子,卻不料看到了那曖昧的一幕。
“靜……靜王殿下,方才冒犯了,還請恕罪!”張不拜站在幾名護衛旁邊,被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有些扭扭捏捏地道歉。
那雙眼睛卻偷偷地打量了好幾眼先周閑出來的宦官,臉很一般,身形也瘦削,他下了馬車,放好馬凳,伸手恭敬地去扶周閑,全程保持著恭敬的模樣。
可是張不拜記得,剛才在車里,他還敢抓著周閑的頭發,表情也有些不耐,仿佛對纏人的主子非常不耐煩一樣。
“張不拜?!敝荛e見他居然還敢走神,喚了張不拜一聲。真不愧是主角,這種時候還敢偷看表嫂,找抽呢?
“???”張不拜對上周閑暗含警告的眼神,心神一凜,趕緊說,“殿下,臣失禮了?!?/p>
真糟糕,剛才是他太心急了,居然當眾闖入表哥的馬車里,再怎么說,表哥也是個王爺,現在還敢走神,真是作死。
平時私底下,周閑不在意這些,張不拜怎么叫都可以;但是明面上,他還是得分清楚尊卑,做足姿態,要不然多的是人找他麻煩,而且這樣的舉止如果傳到母親耳里,一定會被罵死!
“無妨,不拜也是急于捉賊,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周閑注意到前方聚集了不少人,開口問道。
京城的夜市總是熱鬧非凡,入夜之后,來來往往的人絲毫不見少,燈火通明,各個店鋪都掛著明亮的燈籠,照亮了整條街道。
張不拜面色微變,連忙說道:“殿下,出大事了,有兩個胡人被當街殺死,兇手就是從您馬車前逃走的那名黑衣人!”
他也是有點佩服自己,出了這種事情還敢走神,去偷看表哥身邊的宦官,猜測兩人的關系,這好奇心真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