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看起來倒是比我更加不自在。”陸吟雪看著坐在對面的周閑,眼眸一彎,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平時不是你最喜歡調(diào)戲人嗎?”
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反倒是離得這么遠,光是嘴上說說,卻沒有真正付出實際行動。
霧氣繚繞,襯得陸吟雪那張漂亮的臉更加惑人心弦。周閑嘁了一聲,果斷朝他靠近:“我怎么感覺你在瞧不起我。”
說是問句,其實已經(jīng)肯定陸吟雪就是在瞧不起他了。
周閑靠近陸吟雪,散漫一笑,撩起他在水中的手指,細細把玩著:“這不是怕冒犯你嗎?”
平時接個吻,陸吟雪的臉就夠紅了,現(xiàn)在一起泡溫泉,他要是再做什么,陸吟雪豈不是會羞死?說好的古代人含蓄,陸吟雪看起來,倒是沒有平時的含蓄與低調(diào)。
“若說冒犯,平時的舉動已經(jīng)夠冒犯了。”陸吟雪眼底含著笑意,熱氣熏得他的臉頰泛紅。周閑也不確定他是在害羞,還是被熱氣弄得臉紅,亦或者兩者皆有。
“那我還能更冒犯。”周閑哼笑一聲,陸吟雪再瞎撩,他肯定不繼續(xù)做人。
溫泉池子邊上放著下人提前準備好的茶水,周閑火力足,只是泡了一會兒,就覺得燥熱,索性伸手倒了兩杯茶水,給陸吟雪也遞了一杯。
周閑一口喝了下去,評鑒道:“沒有你泡得好喝。”
是陸吟雪常用的茶葉,但是卻不如陸吟雪親自泡出來的好喝,茶藝不精。
“我倒覺得尚可。”陸吟雪只是輕酌一口,一縷沒固定好的發(fā)絲落在他修長白皙的脖頸間,黑白對比鮮明,無端多出一抹誘惑。
“你這頭發(fā)沒有挽好。”周閑伸手給他撩到耳后,指腹輕輕碰觸到耳尖,泛著的紅潮比往常更加鮮艷奪目。
陸吟雪說:“只是隨便一挽,避免打濕。”
大晚上把頭發(fā)弄濕,很難弄干,處理起來有點麻煩。
“沒事,待會兒我用內(nèi)力給你烘干。”周閑笑嘻嘻地說道,內(nèi)力好用,烘?zhèn)€頭發(fā),完全沒有問題,在這沒有吹風機的世界,簡直萬能。
陸吟雪睨他一眼:“那還是算了,我怕你弄壞我的頭發(fā)。”
內(nèi)力控制不當,直接把頭發(fā)弄廢,陸吟雪可不想自己的頭發(fā)落到和剛才那張信紙一樣的下場。
“對待你,我自當會小心翼翼。”周閑覺得陸吟雪的擔憂是多余的,他將陸吟雪的手指從水下?lián)瞥觥>К撎尥傅乃閺闹讣饩従彽温洌荛e輕吻一下指尖,笑吟吟道,“就像這樣。”
“登徒子。”陸吟雪說。
“你現(xiàn)在說這種話是不是不太對氣氛,這次可是你先邀請我過來。”周閑佯裝不滿,目光從他胸口瞥過。
這浴衣當真輕薄,白里透粉的膚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鎖骨上也有一顆淺淺的紅痣,更別說那兩抹扎眼的淡紅色。
周閑再一抬眼,注意到陸吟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得更加意味深長,輕咳一聲,維持著并沒有的正人君子面具:“你那還挺紅……咳,我是說你鎖骨上的痣。”
周閑覺得自己被色所迷了,開始坐實“登徒子”這一外號。
“你是指這個?”
陸吟雪卻毫不在意,悶笑一聲。他輕輕扯開一點浴衣,露出精致如玉石一樣的鎖骨,潔白無瑕的肌膚卻落著一顆紅得晶瑩剔透的痣,非常扎眼。
周閑眼睛都要移不開了,嘆口氣,他埋怨道:“你是故意的吧?”
說好的古代人含蓄,怎么一點都沒有?虧他還注意著尺度調(diào)戲,就是擔心冒犯陸吟雪。結果對方的舉止反倒是顯得比他更加大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