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在助手的攙扶下,緩緩靠在了床頭。
盛父正在病中,手中仍捧著一本書,不時與助手交談幾句。
這時,助手喚了一聲,“大少爺。”
盛父聞聲緩緩轉(zhuǎn)眸,雖身染重疾,目光透著凌厲。
房門一關(guān),閑雜人等退出了房間。
盛懷安坐到沙發(fā)上,雙臂一抬,悠閑地枕著頭。
“爸,外頭都傳您老人家的身體快不行了,依兒子看,您這精神勁頭,還能再活一百年?!?/p>
盛父咳了兩聲,“臭小子一身酒味,從哪里回來的?!?/p>
盛懷安:“餐廳唄,和女伴一起吃飯,路上遇到君越,耽誤了點(diǎn)時間?!?/p>
盛父皺眉,“你爺爺瞧見又該說你了?!?/p>
“爺爺現(xiàn)在可沒空搭理我,自從搬到蒙特州,他忙著享受天倫之樂,我哪比得上林駿討他歡心?!笔寻厕陕涞恼Z氣都快掩不住,嬉皮笑臉的表情,嗓音卻涼意浸人。
“要我說,你不該管這些破事,操心個什么勁,你這還沒死呢,北西里州你授命任期嗣年的全任期議員,被他們陸續(xù)弄下了臺?!?/p>
一朝天子一朝臣。
盛老爺子選定的下一任繼承人,大肆辭退管轄地議員,短時間內(nèi),幾乎要將盛父的勢力連根拔起,誰都看得出背后有盛老爺子的默許。
盛父聞言,沉默了許久,只嘆了嘆。
“你可曾怨我這個做父親的?”
為了他一己私利,拖累盛懷安的前程。
說到底,盛父心里有愧,所以被病痛反復(fù)折磨,也不忍撒手人寰。
他總想著一輩子掛念的事,付出了這么多,總要有個結(jié)果。
“聽安管家匯報,你調(diào)查的事有結(jié)果了?!?/p>
盛懷安挑了挑眉,長腿懶懶搭在茶幾上,注視著盛父。
盛父道:“情況如何?”
盛懷安大大咧咧地坐著,百無聊賴斜睨著眼。
“兒子我出生入死,你也不關(guān)心我會不會被林家弄死,父親也得先問候一下我這個跑腿的吧?!?/p>
盛父笑了笑,“你的能耐,我一清二楚?!?/p>
盛懷安低咒了一聲,理了理頭頂上的煙灰色發(fā)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