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眉頭皺了又皺,最終盯著男人森冷的目光,把后半句說完:“這是我的私事。”
盯準(zhǔn)了男人拿綢緞的方向,這次她準(zhǔn)確無誤地拽住了一角,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從他手中扯了下來。
她飛快地系好絲巾,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點綴在大片雪膚上。
江稚月徑直整理好衣物,隨后費力地夠到高架上的禮物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秦肆獨自站在房間里,窗簾緊閉,江稚月離開時,為了不引人注意,連頭頂?shù)臒粢徊⑾纭?/p>
黑暗如幕布籠罩下來,男人長睫冷冷掀動,感官在寂靜中愈發(fā)敏銳,女孩身上殘留的清香,更為濃烈,絲絲縷縷鉆入他的呼吸深處。
秦肆撥開手機,屏幕上是一段視頻。
正是盛懷安發(fā)過來的。
江稚月在婚禮開始前五分鐘,匆匆將禮物交到了牧管家手上。
最后三分鐘,她尋了一間無人的更衣室,用最快的速度將禮服裙上的褶皺熨平,在婚禮開場時,回到了顧夫人身邊。
顧夫人正和旁邊的貴婦談笑風(fēng)生,見到她歸來,便微笑著望她一眼,溫聲詢問她去了哪里,眼神中露出一絲莫測。
江稚月借口迷路耽誤了時間,引來貴婦一聲意味深長的低笑,“無妨,以后自然就不會迷路了。”
貴婦如此言笑的原因,正是江稚月脖子上那條絲巾,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嬌艷欲滴地點綴在她身上,只待惹人采摘。
今晚的主角就站在典禮中央,新娘雖年過四十,身材和容貌保養(yǎng)得不亞于年輕少女,優(yōu)雅地步入殿堂。
禮服設(shè)計得較為寬松,仍難掩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江稚月記得這個劇情,原書中被牧蓮生殘忍除掉并埋在牧父床下的孩子就是這一個,金碧輝煌的殿堂,響起的卻是《夢中婚禮》的進行曲,新娘踩著腳下的紅毯,走向萬眾矚目的焦點。
江稚月感到無比割裂的是,如此夢幻的場景,耳邊竟回蕩著喪鐘。
她下意識地留意牧蓮生的方向,卻感覺有一道灼灼逼人的目光在看著她,江稚月似有所感,回望過去。
是白母一家。
白母身邊站著的人不是白妍珠,而是一位陌生的扎著雙馬尾辮少女,有點蘿莉風(fēng),眼尾處甚有一滴明顯的黑色淚痣。
見江稚月的目光捕捉到她,少女大大方方地和她對視,伸手將眼尾的淚痣扯了下來,強力膠黏著皮膚,少女猛地用力扯去,還擦出了血。
對方渾然不在意,只將紋身貼扔去,對她露出了一個不算友好的笑容。
沒猜錯的話,這就是白家那對龍鳳胎了,剛念高中的年紀(jì)就被送出了國,和盛懷安一樣國內(nèi)國外兩頭跑,對外宣稱學(xué)音樂。
江稚月轉(zhuǎn)念一想,也知道少女為什么會露出這種表情,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秦肆在貧民窟的那一個月。
不過更讓江稚月感到意外的是,這樣的場合還沒有瞧見林仙兒。
林母和顧夫人的位置,中間隔了一個人。
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著婚禮,林母眉頭緊皺,時不時地轉(zhuǎn)頭和保鏢模樣的人說著什么,并且神情嚴(yán)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