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他管理的區域,接收了周圍所有的流浪兒童,無論貧窮富貴,一概論之。”
“在他所管理的收留區里,身份是最無用的東西,孩童生來本不知這世間的高低貴賤,是成人教導他們,是后天的教育環境熏陶他們。”
“如果能從根源上消除、改變、如果當城市變為一片廢墟,在毀滅中重生,那么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當所有人不再為階級差異費盡心機,不再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少了利益與紛爭,這世間的正義也不會遭到辜負。”
少女的聲音太堅定,聲聲有力。
鐘仁半張臉緊貼在地上,幾乎都變了形,透過晃動的視線,只能看見一張白皙小臉。
女孩亭亭玉立,裝扮素凈。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每一句卻無比具有說服力,明明是鐘仁最討厭的大道理,就像那些政客一樣盡是冠冕堂皇。
她的神情,語氣,卻比任何人都讓人嘆服。
“我相信他。”
她說,“鐘仁先生,這漫長的三十多年來,您一直龜縮在此,又是以什么樣的信念支撐下來的,你總該還抱有一絲希望吧。”
鮮血已經完全浸透了女孩的膝蓋,染紅了半邊褲腿。
她倚在地上,與鐘仁同樣的高度,沒有俯視,沒有壓迫,只有陳述。
鐘仁再一次看向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
江稚月將照片舉了起來,“我的母親叫江婉柔。”
鐘仁瞳仁霎時一縮。
,尤為耀眼。
這身制服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比江稚月更清楚,將三大州的事務處理完畢,交上一份滿意答卷。
楚君越便將接手楚家的繼承權。
他有權有勢,看向她的目光,更為暴露那深藏在眼底的暗芒。
楚君越不知何意,嘴角微揚。
江稚月住在內情樓,這里是大州最安全的區域,由楚君越直接管轄,楚君越從軍部大樓搬來,住到她隔壁。
兩人低頭不見抬頭見。
楚君越緩緩走近,伸手勾起了那淡藍色的發帶,微風拂動,帶起幾縷青絲在他指尖舞動,然后一點點纏繞在他修長指尖上。
男人眼眸深邃如墨,恰似這纏繞的發絲一般,勾了勾唇:“醫院那邊來了消息,鐘仁同意見你,時間定在明天下午。”
“當真?”江稚月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昨天那人分明是油鹽不進的態度。
她忙道了聲謝。
楚君越松開纏繞的發絲,指尖落到了她小巧的耳垂上,不輕不重揉捏了下,“還記得你說過什么嗎?”
江稚月說過的話多了去,不知他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