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麗中卻透著一絲冰冷,深邃的眼神里充滿了淡淡的冷漠,這就是秦家,一個沉浸在古板教條與森嚴規矩里誕生的家族。
還保留著些許鮮活氣息的,恐怕只有躲在竹園一隅的孩童了,年紀最小的胖娃娃手上還沒沾過血,悄悄地探出一個小腦袋,好奇地張望著。
“姐姐!”
他聲音清脆,帶著孩童特有的稚氣,奶聲奶氣卻又透著小霸道,“原來你不是秦肆哥哥的小老婆,是秦肆哥哥想要明媒正娶的妻子!”
這話響徹了整個試煉場。
江稚月定定地看著男人,秦肆手中揮舞的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隨即朝著秦父猛劈過去。
對決,必將在這一局分出勝負。
“你都看到了?”高臺上的秦夫人余光輕瞥身后。
半明半暗的光線斜切成一道暗影,隱隱約約,似乎還有一抹身影靜立在此。
秦夫人輕嘆一聲,語帶勸慰:“還是放棄阿肆吧。”
這就是切膚之痛
“秦夫人,敢問是您放她進來的,對嗎?”
靜立著的那一抹身影聞言,聲線哽咽地道:“您還是對阿肆心軟了,可惜阿肆不明白您的苦心。”
上山的道路不僅布滿了成千上百名記者的埋伏,還有各方勢力混雜在其中的殺手,更有秦家的仇敵。
秦肆公然挑戰秦父,向外界昭示了秦家的內亂。
家族不穩,便會引來黑手趁虛而入。
秦父老謀深算,早已派遣了殺手,就打算在上山的路把江稚月除掉。
他要再給秦肆上一課,讓秦肆明白是他的反抗和對家族的不忠,害死了心愛的女人。
秦父不但要在武力上狠狠擊敗秦肆,更要擊垮他的心理防線,使他淪為一無所有的傀儡,最終成為馴服的工具。
年輕人總會有反抗精神,最難的就是如何馴服,對于秦父而言,他何嘗不是在等一個機會?
江稚月就是秦父等到的機會。
秦肆成長的速度太快,快到秦父駕馭不了他,他深知秦肆會反抗,今天的布局不是以江稚月做誘餌,秦父早晚也會找到別的辦法馴服秦肆。
秦夫人苦笑一聲,不由感嘆:“我一直覺得阿肆像他父親身邊的那條忠犬,但阿肆卻告訴我,他是機器。”
“我問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告訴我,是那個女孩說的。”
那個女孩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秦夫人道:“阿肆說他睡著時,有人會忍不住摸他的心跳,探他的鼻息,觸碰他的臉頰,通過這些細微的觸碰,以此來確認他是一個活著有心跳的人。”
“夠了。”
秦夫人回頭,看著站在暗影里的人,聲音決絕,“作為他的母親,我該放他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