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射出蝴蝶刀的剎那,寒光凌冽的刀刃直接從保鏢的耳邊擦過,半邊皮肉應聲而落,保鏢還來不及痛呼。
要不是牧蓮生躲得快,這殺氣逼人的蝴蝶刀,定要削掉他的舌頭。
“管好你的嘴。”
這不是警告,是殺意。
兩人早已撕破了臉皮,秦肆沉肅的黑衣,不管何時看來,都像一尊冷面煞神。
江稚月沒有在身邊約束他,少了束縛,他和從前看起來還是沒有什么不同。
什么親情,友情,通通不存在。
他這個人天生個性冷漠,骨子里便不具備太多情感。
他像其他人一樣,不過也在嘗試著學習,江稚月從未依賴他,他便會產生雄性的本能忍不住想保護她。
成長在貧民窟的江稚月,就像風里的一株小野草,她的一步步蛻變,終成了男人眼里搖曳的一朵花。
秦肆了解江稚月,讀懂了她的故事,明白她的處境,忍不住愈發想要憐惜她。
“如果那一槍,白若妃失手射中了她,你想過結局?”
秦肆那一刀毫不客氣,牧蓮生即便幸運躲開,身后雪白的墻面,飛濺點點滴滴的鮮紅。
男人蒼白的面皮上劃過一道細長的痕,再深一寸尤可見骨。
牧蓮生抹去臉上的血跡,血液襯托了他妖冶的皮囊,他奪走保鏢腰間的槍,毫不猶豫地扣響扳機。
“這是我的地盤。”
兩位大少爺怒氣沖沖地拔槍相對,受苦受難的還是夾在中間的保鏢。
牧家的保鏢全體出動,攔不住秦肆三分鐘。
這事甚至驚動了常年跟隨在牧父身邊的牧管家,看到墻上見了血,急急忙忙地跑到牧蓮生身邊,擋在了前面。
“少爺,您沒事吧?先生他……剛回來,正在樓下。”
“秦少爺,請您不要與我家的少爺計較,大家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我可沒有和我搶老婆的朋友。”牧蓮生接過管家遞來的手帕,優雅擦了下手說,“你什么都不懂,憑什么得到她?”
“君越甚至意識到了的問題,你依然沒有發現,稚月不喜歡動手解決問題,更討厭見血。”
秦家的教育傳授秦肆的卻是,深入到骨子里的暴戾。
牧蓮生的階級感無法改變,秦肆的行事手段更難改變,兩人本質上具有獸性,只能看自己如何隱藏了。
“你把我殺了,我父親可不會同意蕭景潤的協議,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也無。”
“你這人性格冷臉又討厭,到底有什么好?”
要不是看秦肆武力值高,小時候跟在秦肆后面撿漏,看別人被揍的笑話,他才懶得跟秦肆交朋友。
牧蓮生其實也挺討厭朋友這種東西,準確說,這個圈層的人都討厭朋友這兩個字,全都是吃喝玩樂的狐朋狗友,可是玩友卻有著嚴格的階級劃分,與檔次太低的人交友,拉低標準。
“比你和外人聯手,為了不擇手段得到她要強。”秦肆找上門來,絕不是讓牧蓮生見血這事便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