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潤隨機切換著語言,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顯得十分從容。
江稚月不想正與他的目光撞個正著,甚至根本沒有地方躲藏。
“會長。”她只能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誰能想到會遇到蕭景潤,她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江稚月同學?”蕭景潤溫和的微笑,看起來像極了優雅的紳士。
似乎并不意外她出現在這,道:“演奏會馬上要開始了,你這是要去哪?”
“下樓拿東西。”江稚月隨便找了個理由。
“哦?”蕭景潤微瞇了下眼,雖然沒說什么,那雙眼底情緒琢磨不透的眸子只是看了她一下。
江稚月低著頭,等著蕭景潤從身邊經過,沒想到男人走了幾步,便回頭道:“我看到孤兒院的孩子們來了,院長似乎招架不住,派了一些侍從幫助她,不過你過去也許會更好,畢竟你和孩子們相熟,不是嗎?”
“孩子們那里有多余的位置,你鋼琴彈得不錯,可以留下來聽聽。”
他的洞察力實在是太強了,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地站在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江稚月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男人從容而矜貴,臉上依舊掛著優雅的笑,繼續和旁邊的人交流,走遠了,江稚月隱隱還聽到幾句,“那個女孩嗎?我也覺得她很不錯,那是華頓公學最優秀的女孩。”
江稚月站在電梯口,很快她就明白蕭景潤為什么會那樣說了,孤兒院的小孩們搭乘的都是后門的電梯。
院長帶著志愿者,招呼著小孩們,還有侍從幫她們推輪椅,顯得很是嘈雜忙碌,而這樣的氣氛,一派奢華璀璨的景象下,孩子們殘疾的肢體猶如異類。
即使孩子們穿著得體的衣服,因為她們的到來,空氣中還是飄散了一股刺鼻的藥味。
院長推著輪椅走出電梯,氣喘吁吁的,劇院里的工作人員,嫌惡的皺了皺眉,礙于公共場合卻沒說什么,囑咐她們不要弄臟了地面,否則賠不起。
江稚月看著這一幕,手指無意識的攥緊。
身為未婚夫的你,怎么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院長。”她輕喚了一聲。
院長剛喘了口氣,聽見有人在叫她,看到是江稚月,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驚喜道:“稚月,你怎么在這?還是你靠譜,你讓我找徐瑤那丫頭,她有事回老家了,我臨時又找了幾個志愿者過來,這才安撫好了孩子們。”
“你今天學校沒課嗎?”
“有課。”江稚月省去了顧兆野的事,道:“我也是臨時過來的。”
她選擇身上的白色長裙,本就是為了方便逃跑,現在好了,照顧孩子們也更方便了。
由她直接代替院長和劇院的工作人員溝通,更為方便,二十多個孩子,她很快協調好志愿者帶去了指定的位置。
因為白家的要求,需要挑選幾個孩子在演奏會結束后和白妍珠合影,工作人員隱晦道:“白夫人要求了,傷殘情況更嚴重的孩子才能得到與白小姐合照的機會。”
聽到這話,江稚月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孩子紛紛低著頭,努力的想把空蕩蕩的腿和手腕藏在袖子里,華麗的水晶燈下,孩子們待的位置顯眼,一瞬間各種各樣的目光朝她們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