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雉直了直腰,將一沓紙擺放在武雄面前。
武雄略微一看,第一張就是某年某月某日石岳做了何事,或是肆意打死奴婢,或是縱馬傷人,人證物證俱在,不似作偽。
“混賬!”
他猛地一拍書桌,發(fā)怒的對象卻是武雉:“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說話的份?并且還敢調(diào)查日后夫君隱私,當(dāng)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犯了大忌!日后嫁去石家,將這些心思給我通通收了,安安心心做新婦不是很好?”
“呵?爹爹所為,難道不是為了用女兒當(dāng)籌碼,換取定侯支持,攻打楚鳳郡?那定侯是不是還承諾要向朝廷保舉爹爹為一鎮(zhèn)節(jié)度?甚至封侯封伯什么的?”
武雉冷笑:“我那兩個哥哥,也是如此竭力稱述利害,才讓爹爹都要將女兒賣了!只是我卻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爹爹所為,完全是為人作嫁衣,等到日后,悔之晚矣!”
“反了!反了!”
武雄將湯蠱往地上狠狠一摔,作為封建大家長,被女兒如此當(dāng)面頂撞,饒是他也受不了,氣得七竅生煙。
當(dāng)然,他死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心底隱秘的期待與擔(dān)心也盡數(shù)被女兒說中,越是心虛,怒火卻是越發(fā)旺盛。
“嗯?不對!”
這一下,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同。
要是平日,如此大鬧,早就有仆役婢女前來了,但現(xiàn)在,卻是安靜非常,武雄久為家主的人,自然就聞到了不對的味道,忽然大驚:“你……你……”
“我已得了郡兵效忠,明日就要開祠堂,請父親大人將家主之位相讓!”
武雉眉目冰冷地道,忽然拍了拍手掌。
幾名甲胄在身的武將就是進(jìn)來叩首,口稱大小姐,對武雄不屑一顧。
這都是南鳳郡中的實(shí)權(quán)將領(lǐng),甚至還有幾個武家長老在內(nèi),武雄一見便是手腳冰涼,知道大勢已去,蒼白著臉軟倒在椅子上。
“逆……逆女……你把你的兩個哥哥怎么樣了?”
“請爹爹放心,女兒還不至于要悖逆人倫,殺父殺兄,只是請你們一起榮養(yǎng)天年,爹爹與兩位哥哥福澤綿長,若再平心養(yǎng)氣,必能有著后福呢!”
武雉再也不看武雄一眼,走出書房。
“參見家主!”
外面,一群甲士卻是跪下叩首。
“很好!你們?nèi)グ咽厮姆揭溃灰艁y,只要等到明日百官朝拜以后,就是大勢已成!”
武雉揉了揉眉心:“還有,將定侯世子一行全部扣下,石岳軟禁,其它人全下大獄,若有反抗,直接殺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