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幾天,燕婉嫻特意去找聞人朝,他并不相信人是聞人朝害死的,只是以為有人陷害他。
兩個人,在客棧中坐了下來,點了一桌子的菜。
燕婉嫻今日特意打扮過,臉上化了精致的妝,穿了布料最好的衣服,因為她知道聞人朝心中有她,至于姜矜,她相信聞人朝遲早會有一天脫離姜矜的魔爪,然后心甘情愿地來到她的身邊。
這幾個月以來燕婉嫻名聲很響亮,連客棧中的小二都聽聞之后人物,一個勁地盯著燕婉嫻瞧,只覺得瞧起外貌來很普通,氣質(zhì)倒是有幾分高潔。
也沒有說書先生說的那么天花亂墜。
燕婉嫻當(dāng)然感受到了小二的目光,雖然最近她已經(jīng)對這種目光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她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得意。
在現(xiàn)實生活中,她只是一個普通而又渺小的女子,一直都平平無奇,忙忙碌碌,最后哪怕結(jié)婚也是找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
她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么優(yōu)秀而又俊美的男人們,也從來都沒有被貌如天仙般的男人喜歡,簡直比明星還要帥氣英俊。
燕婉嫻看著聞人朝,眼中帶著溫柔的笑靨,“我送給你的那些筆墨紙硯如何?用得還習(xí)慣嗎?”
聞人朝抿了一口茶水,“還不錯。”
燕婉嫻主動挑動話題和聞人朝聊天,大部分時間聞人朝都默默地聽著,眼神落在別處,很明顯的心不在焉。
“聞人哥哥,你是不知道,上次公主因為我被皇上懲罰,我上門去道歉,竟看到公主羞辱衛(wèi)將軍,衛(wèi)將軍是我們的英雄,怎可如此踐踏。”
聞人朝猛地捏緊了手中的茶杯,落在虛空中的眼神終于看得過去。
他的語氣很淡,“哦?如何羞辱的。”
“她當(dāng)著下人的面,竟然讓衛(wèi)將軍下跪,不僅如此還拿腳踩衛(wèi)將軍,我和祁王看不下去,忍不住勸了兩句,公主便與祁王生了隔閡,說到底還是我太沖動了,但是我也實在是真的看不下去,不忍心讓衛(wèi)將軍被如此踐踏。”
燕婉嫻說到此處,眼睛都紅了,似乎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羞愧,又或者因為別的情緒。
聞人朝放在桌上的指尖叩著桌子,一開始是有節(jié)奏,后面變得雜亂無章,這是他失控走向神經(jīng)質(zhì)的前兆。
“我真的不理解,公主殿下要什么人沒有?為什么偏偏選擇衛(wèi)將軍,衛(wèi)將軍有那么多功過,卻偏偏在自己人手里被這般戲弄,聞人哥哥,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和衛(wèi)將軍一樣,你這么好,這么有才華,明明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辛苦換來的,卻被人造謠。”
“那日我知道你一定是被人陷害,我本想幫你,可你知道的,我有許多身不由己。”
燕婉嫻說著,像是情緒過于激動一般抓住了聞人朝的手,一滴淚流了下來,她暗自觀察著聞人朝的表情。
可聞人朝看起來過于平靜,雜亂無章敲擊著桌子上的聲音令人不適。
燕婉嫻心下古怪,按道理說聞人朝不應(yīng)該這么平靜,以往只要她提出這件事情,聞人朝的表情就極其陰沉難看,眼中全都是對姜矜的憎恨。
聞人朝閉起了眼睛,想起了那日他被陷害,某個人奮不顧身地擋在他的面前,不顧流言蜚語把他給拽走。
許多人有很多顧慮。
可唯獨那個人沒有任何的顧慮。
“我的人,我知道,誰也別想動他分毫。”
每次想起來他的心中都無法做到真正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