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寧從包里取出一個信封,交給王臨風,“事先說好的,你這幾天的工資。”
王臨風只拿了兩張,把信封推了回來,“這就夠了,我買煙。”
“表哥,你這話誰信啊?在別的地方,憑你的身價,半天都不止這個數。”
還是許淮寧第一次喊表哥,王臨風很驚訝,但聽起來就是舒心。
“你也知道我是表哥,幫忙不是應該的嗎?好了,我走了。”
王臨風是一生不羈愛自由的性子,許淮寧尊重。
張秀秀問道:“許姐,你剛才喊王臨風什么?”
“表哥啊。”
“是真表哥嗎?”
“嗯,真表哥,我媽和他媽是親姐妹。”
許淮寧已經大方承認了,孫少蘭對不起她,不能歸咎于別人。
這天,店里突然走進門一家三口。
張秀秀趕緊迎上去問他們有什么需要。
女同志說:“我們不做衣服,我們找許女士。”
這樣的稱呼是從南方人開始的,北方現在還叫同志。
許淮寧從簾子后面走了出來。
”我姓許,你們是來找我的吧?”許淮寧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指縫還沾著幾根彩色絲線。
一家三口奇怪地組合——男人像棵筆挺的青松,女人卻柔得像垂柳,中間夾著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正踮腳夠柜臺上的碎布頭玩。
溫婉女子突然上前兩步,眼睛亮晶晶的,“冒昧地問一下,你和陸沉舟是什么關系?”
“沉舟是我愛人。”
這句話像打開了記憶的閘門,女子一把抓住許淮寧的手,抓的人生疼,“我可算找到你們了!”
她的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把許淮寧弄的手足無措。
小女孩被母親的哭聲嚇到,縮進父親懷里。
硬漢模樣的男人輕輕拍著女兒后背,聲音溫和,“挽舟,別嚇著孩子和……弟妹。”
“我叫陸挽舟。”女子終于松開手,用袖口抹了把臉,“沉舟是我弟弟。”
她拽過丈夫,“周志強,我愛人。這是我們家丫頭,小名穗穗,麥穗的穗。”
穗穗從父親腿邊探出頭,突然脆生生喊了句,“舅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