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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還是那臺香案,佛龕還是那只佛龕。
夏淵一來到這里,就gan覺一陣劇痛,那是那段記憶中他記得最深刻的東西,讓他七孔liu血的毒蟲,讓他痛徹心扉的背叛,都源自這里。
他看到荊鴻也同樣走得艱難,他的步履甚至是有些蹣跚的,一直走到香案前,將佛龕挪開,就看到了他們在找的東西。
荊鴻不禁喃喃:“竟真的……還在這里。”
紅繩已經朽了,只剩xia一塊白玉。
夏淵拿起白玉板,用袖zi拂開上面厚厚的灰塵。他說:“當初我不識字,你一直也不肯告訴我這上面刻了什么,說我以后就會認得了……”
現在他終于知dao這塊白玉板上寫了什么――
恐是仙家好別離,故教迢遞作佳期。
這本是一句qg詩,想來刻xia這句話的女zi已經坦然接受了與摯ai的死別,不知她所說的佳期是何時,但她確實是放xia了。
夏淵念著念著,忽然笑了起來:“十載別離,今作佳期……難怪你那時候不告訴我是什么,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dao,我們一定會再相見?”
荊鴻搖tou,他哪里會想到,當時的無意逗nong,竟會成了如今的預言。
“我早知dao會這樣的,你害我的時候我就知dao,”夏淵把玩著白玉手板,“因為你看不開,勘不破,你這輩zi,都放不xia我。”
千華寺(xia)…
白玉手板被夏淵收了起來,他填補了記憶中最后的空白,這一夜卻依舊沒有睡好。
來到這里之后,他并沒有像自己以為的那樣得到解脫,看到荊鴻為當年的事qg備受折磨,他也絲毫沒有gan到舒坦。
他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可他又不知dao是哪里chu了錯。
次日佛曉,夏淵早早起來,在方丈的指引xia完成了齋戒儀式。
華晉皇族歷代先人的牌位都供奉在千華寺的靈堂中,夏淵的母親shen為前任皇后,是皇帝的結發妻zi,自是位列其中。
夏淵跪在靈堂中,待方丈誦經完畢后,他便讓其離去休息,自己仍是定定地跪著,這一跪就跪了一整天,只喝了些小沙彌送來的凈shui。
他不離開,侍衛們也都不敢松懈,在院外嚴密守著,連只鳥兒都飛不j來。天se漸晚,陽光從供案上移到了夏淵shen后,慢慢淡去,最后徒剩一室冷寂。
靈堂里落針可聞,案上的香燭一寸寸燃燒著,夏淵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靜了。
他忽然發現,自己先前的舉動有多么幼稚和殘忍。
他抬起tou,仿佛跪在沈凝玉的膝xia,絮絮訴說:“娘,那個人害了我們,他利用我們的信任,害得我心智盡失、癡癡傻傻,害得您十年來為我擔驚受怕、嘔心瀝血,他真的是這世上最可恨的人了,對嗎?”
“可是他又回來找我了,在您離開我之后,他代替您陪在了我的shen邊,這一年多來,他一直照拂著我,教我念書,教我習武,教我在gong里安安穩穩地過日zi,一步也沒有離開。”
“他現在也陪著我,就跪在門外,我只要靜xia來,就能聽到他的呼xi和心tiao。他在跪您,跪我,跪他犯xia的過錯?!?/p>
“娘,您說我該怎么辦呢?我該拿他……怎么辦呢?”
“您常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