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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枯燥的“守望者”（第2頁）

我拿起桌上那管固體膠，輕輕在發(fā)票背面點上幾個點，把它穩(wěn)穩(wěn)地貼在報銷單指定位置。

“可那大家伙，從上到下，得有多少零件？大的小的，看得見看不見的。”

小李眨眨眼，有點沒跟上。

“零件之間怎么連？靠螺絲釘，靠焊接，靠各種連接件。”

我把貼好的單子放到一邊，拿起下一張。

“咱們現(xiàn)在干的，就像是在粘這些看不見的‘連接件’。”

我指了指那堆票據(jù)：“這些報銷，看著是小事。”

“可每一筆錢，都關系到項目進度、關系到外協(xié)單位的積極性、關系到科研人員的后勤保障。”

“錢錯了，流程卡了，人心就亂了，心一亂，手上的活兒就容易出錯。”

我拿起一張揉得有點爛的餐飲發(fā)票，小心地把它展平。

“小李，你說，一顆螺絲釘松了，或者一個焊接點沒焊牢，那大家伙飛上天，能穩(wěn)當嗎？”

小李沒說話，臉上的輕松勁兒收起來了些，好像在琢磨。

“咱們現(xiàn)在粘的每一張發(fā)票，看上去不起眼，但把它們都粘牢了，貼穩(wěn)了，整臺機器的運轉才順暢，才可靠。”

“大國重器，不光是實驗室里那點核心數(shù)據(jù)，生產線上的關鍵零件。”

“也包括咱們這些確保整個系統(tǒng)不出‘故障’的后勤支援。你說，這活兒，重要不？”

小李看著我又拿起一張車票，仔細核對上面的日期和金額，然后穩(wěn)穩(wěn)地貼上去。

他沉默了幾秒，撓了撓他頭，嘟囔了一句：“……好像，是這么個理兒。就是……忒枯燥了點。”

我笑了笑，沒再接話。

枯燥？確實。

但看著一張張票據(jù)在自己的操作下變得規(guī)整、準確，最后合成一份份清晰完整的報銷材料，心里竟然生出一點奇異的踏實感。

就像……真的在擰緊一顆螺絲。

埋頭繼續(xù)干活，一張張單據(jù)在手中流過，眼睛習慣性地掃過票面信息。

目的地：江城東郊金鑫賓館。金額：48塊。時間：上周三下午三點半。

等等……金鑫賓館？這名字有點耳熟。

上周三下午三點半？我腦子里飛快閃過上周三下午技術支援中心內部培訓的通知郵件。

地點就在主樓三樓大會議室，要求所有相關外協(xié)單位駐場工程師必須參加。

當時培訓簽到表……好像是我負責錄入系統(tǒng)的。

那場培訓，是下午兩點半開始，一直開到快五點。這位工程師……他三點半在打車？從哪兒打車？目的地還是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