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鎮往東往南,青州地帶,靠近北海,的確有這么一座城池,不大不小,以“觀潮”聞名,每年農歷八月都是大潮時節,會吸引許多游客前來觀賞。
鯉潮城毗鄰北海。
自己當年投身北海之后,倒是很有可能被海水沖至沿岸地界。
如此看來。
鯉潮城,確實值得去探查一番。
“那道士,長什么模樣?”
謝玄衣屈指輕叩石桌。
鄧白漪認真想了想,道:“仙風道骨,白須白發,一身白袍,看上去就是得道高人的模樣?!?/p>
“這就是你信他的理由?沒那么簡單吧?!?/p>
謝玄衣呵呵一笑,環抱雙臂,身子微微后仰。
“我有得選么?”
鄧白漪緩緩坐下身子,眼中滿是自嘲,原本按著石桌的雙手十指,嵌入掌心之中,掐出深深的紅印。
玉珠鎮被大妖圍狩,涂飛指名道姓要納她入房。
一介弱女子,再掙扎又能如何。
“既然他是得道高人,為什么你不求他出手斬妖?”
謝玄衣依舊冷靜。
越是回想,他越是覺得……自己從棺中醒來,所遇到的這些事情,全部散發著隱隱的陰謀氣息。
像是有人在操弦布線,一步一步,搭湊出這個局面。
鄧白漪聲音沙啞道:“當然求過,但他要價太高,我給不起。”
謝玄衣沉聲道:“……要價?”
“殺這些妖,他要收我半條命!”
鄧白漪苦澀道:“指一條活路,他只要我半壁家財,你說,我選哪個?”
謝玄衣沉默了。
在他印象中,能夠占卜命線,指點迷津的修行者,大多出自道門。
道門行事不逾矩,隨心所欲,講究因果。
若是有緣,出讖警示,甚至出手相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索要“報酬”,卻是聞所未聞。
道門中人,沒這個習慣。
單單是向鄧白漪索要半條性命之舉,便可確定,那個神秘古怪的白袍老者,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謝玄衣靜靜思索了片刻。
片刻之后,他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