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個還沒散去的鄰居,發(fā)出一陣壓抑不住的竊笑聲。
王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漲成了豬肝色,她惡狠狠地瞪了陳大千一眼,在鄰居們的笑聲中,灰溜溜地跑了。
那眼神里的怨毒,藏都藏不住。
安穩(wěn)日子似乎才剛開了個頭。
第二天下午,一封蓋著紅色“加急”印戳的信,被郵遞員送到了徐惠蕓手上。
她拆開信,才看了幾行,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那封信紙從她止不住顫抖的手中飄落。
“惠蕓?怎么了?”陳大千察覺到不對,一步上前扶住她。
徐惠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下軟倒在他懷里,眼淚決堤而出。
“我爹……信上說,我爹病危……”她哭得幾乎喘不上氣,“縣里醫(yī)院的大夫……都查不出病因,讓……讓準(zhǔn)備后事了。”
她抓著陳大千的胳膊,指甲都掐進(jìn)了他肉里。
“我大哥二哥……他們在信里催我趕緊回去……還說……還說讓我想想法子,準(zhǔn)備錢……”
這話一出,陳大千的眉頭立刻擰了起來。
徐家什么情況,他再清楚不過。徐惠蕓是家里最小的女兒,上頭兩個哥哥,從小就不受待見,嫁給他這個窮光蛋之后,在娘家更是抬不起頭。
現(xiàn)在老丈人病危,那兩個當(dāng)兒子的,不想著怎么湊錢救人,反倒第一時間寫信來跟出嫁的女兒要錢?
字里行間,全是催促,全是命令。
陳大千一把將快要崩潰的妻子緊緊摟在懷里,手掌一下下地拍著她的背。
他的動作沉穩(wěn)有力,仿佛能把所有的慌亂都撫平。
“別怕,有我。”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顆定心丸,砸進(jìn)了徐惠蕓心里。
“咱爸不會有事。”
他扶著徐惠蕓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我們明天就回去,把孩子們都帶上。”
徐惠蕓怔住了,帶著淚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陳大千伸手,溫柔的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我們一起回家,這些年跟著我,你在娘家也受盡了白眼,這次該讓你風(fēng)光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