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賀世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加上藍清明和衛廠長手里的超過了百分之五十!衛廠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握著賀世的手直搖,&ot;賀總您能過來,我們就有救了!&ot;
&ot;應該的,作為股東,我有這個職責。&ot;賀世與衛廠長客套寒暄,眼神卻看夏白,他出差剛下飛機就被召喚過來,叫他來干嘛的都不知道。
除了他以外夏白還帶來一個男人,跟賀世同款一臉懵的表情,夏白正輕聲細語對他解釋著什么,賀世看那個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黑色棉麻中式男裝清貴出塵,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可夏白說一句他就乖乖點一次頭,聽話的樣子就差搖尾巴了。
&ot;賀世!&ot;夏白過來了,&ot;我簡單跟你說一下情況哦!&ot;
&ot;哎!&ot;剛剛還默默吐槽別人呢,這下自己卻也點頭點得很乖巧,&ot;你說。&ot;
夏白簡明扼要地將大股東要裁員的情況講了一遍,&ot;這段時間我們在策劃一個創新明式家具系列,全手工榫卯工藝,廠里會這門手藝的老師傅本來就不多,全部上一線都不夠,講道理,這種時候怎么能裁員呢?&ot;
夏白說話的語氣永遠柔和鎮定,她溫柔的眼神像秋天寧靜的湖面,望著就令人心生平和,自然而安也覺得她說的每個字都特別有道理。&ot;對啊,這情況怎么還裁員呢!&ot;賀世被洗了腦一樣點頭不止,&ot;你放心,我明白該怎么做了!&ot;
&ot;謝謝你!賀世,&ot;夏白松了一口氣,&ot;太感謝了!&ot;
賀世心神馳蕩地微笑,整個人沉浸在被夏白贊賞的喜悅之中。
&ot;夏白!夏白夏白!&ot;藍清明這時蹦了過來,一把扯住夏白,機關槍似的一頓:&ot;你知道新任董事長是誰嗎?天吶!我都要瘋了!是藍晝!你知道嗎,是狗藍晝啊!&ot;
&ot;什么?&ot;夏白下意識地問。
其實她聽清楚了,只是……只是已經十年了,怎么一聲&ot;狗藍晝&ot;,卻像是他只離開了十天呢。夏白懵懵地抬眼看去,她是背對著廠房大門站著的,夏末驕陽的光從她身后來、照亮迎面走來的人。他長高了呀,他的神色全然變了,那樣高冷矜貴的目光、冷漠的表情,仿佛她是一個陌生人。
藍晝走近,夏白不動聲色地垂眸避開他的目光。
&ot;夏白?&ot;賀世發現了身旁女孩的異樣,&ot;怎么了?你臉色怎么突然這樣?&ot;
她的臉色都快跟她身上的白色連身褲融為一體了,賀世體貼地輕輕攬住她,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ot;沒有……沒什么。&ot;努力地清了清嗓子,夏白恢復冷靜,轉頭輕聲問藍清明:&ot;怎么回事?威廉不就是藍先生派來的代理人嗎,怎么會又派一個董事長過來?股份現在到底在誰的手里?&ot;
藍清明哼唧哼唧地邊解釋邊告狀,夏白越聽臉色越嚴肅,眉頭都皺了起來。藍晝這時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等了幾秒,夏白竟然始終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暗咬牙根,拽起賀世剛才攬她肩膀的那只手,&ot;啪&ot;一下重重握起。
&ot;好久不見啊賀總!&ot;藍晝的聲音輕松戲虐,可握手的力道卻像是要捏碎賀世的骨頭,&ot;趕著來幫我重振一廠的?謝謝謝謝!&ot;
&ot;不客氣。&ot;賀世好不容易拔出手,&ot;我是來反對裁員的。&ot;
&ot;哦,&ot;藍晝點點頭,誠懇地說:&ot;那么下個月開始,全體職工工資你負責嗎?&ot;
賀世皺了眉,衛廠長連忙插話、試圖解圍:&ot;小晝,你這突然回來,我們還沒來得及跟你商量,其實廠里策劃了一個明式家具新系列,做得好的話……&ot;
&ot;呵!&ot;藍晝一聲冷笑打斷,此刻心情不佳,不再客氣:&ot;我忍痛同意裁員是為了節省成本、提高廠子活力,您倒好,自己家里就剩一口糧了,您還張羅著想辦慈善酒會呢?&ot;
藍晝眼里冰霜雪雨,&ot;衛廠長,您當年從我爺爺手里接過廠長位置的時候,這廠可是名副其實的c市明式家具第一廠!現在呢?這雖說創業容易守業難,您這守的也太疏忽了,您是中國男足守門員啊還是散財童子投胎啊?&ot;
五十九歲的老廠長,被這一頓評價得面色凄惶、啞口無言。
藍晝轉向賀世,虛與委蛇的笑容盡數消失,&ot;賀總,這些年一廠的運營你從沒參加過吧?你忙著打理自己的公司,咱倆就別在這兒打誑語了,各自做好分內事,別給對方添堵。&ot;
賀世沉默了,他兩年前在歐洲分公司的時候跟藍晝打過交道,藍晝這些年在華爾街的名聲他也有所耳聞的,假如他在一廠的事情上給藍晝添堵,藍晝真有可能去給他的正經生意下絆子。
掃翻了衛廠長和賀世,藍晝陰沉的目光掃向藍清明,這花癡對付起來很容易的,他幾句話就能說得她哭著跑出去,可現在她身旁站著夏白,夏白--夏白她終于在看他了,藍晝雖不敢直視,但清晰感覺到她眼神里的冷意正隔空觸著他的臉頰。
哼!眼神冷又怎么樣,藍晝壓根不會在意的,更不可能怕她!
&ot;董事長,&ot;夏白上前一步走近藍晝,&ot;關于裁員,我有幾句話想說。&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