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辰王府依舊亮如白晝,府中碧瓦朱甍、雕欄畫棟皆一覽無余,凝貓第一次來,兩眼都亮晶晶的,一邊四處瞅著,一邊在心里暗贊土豪。
慕容北辰牽著凝貓緩步走著,一邊走著,凝貓一邊發(fā)問,慕容北辰便淡淡地跟她解釋。
那月牙形的河灣是沉碧灣,沉碧灣之濱上頭的院子是夏季納涼之用。
那重檐攢尖寶珠頂?shù)陌朔酱鬀鐾な峭赏ぃ骂^一彎碧湖到了夏天是接天連葉的荷葉,一邊飲酒一邊賞荷最是愜意。
腳下走過的廊橋雕梁畫棟,為碧波廊,廊下掛著串串風鈴,湖風不止,那鈴兒便清脆作響。
還有值滿大片花海的花園,供他騎馬練武的校練場,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廂房。
整個辰王府,就他一個主子,卻大得逆天,偏偏這位覺得很正常。
“我是王爺,理應有這樣規(guī)格的府邸。”
凝貓只蹦出一個字:“哦。”你長得帥你說了算。
凝貓和他走在橋廊上,遠遠地瞧見那頭的八角涼亭處坐著一個人,大冷的天也不嫌凍得慌,正在那對月而飲。
凝貓高興地揮著小手,大聲地喊:“神醫(yī)!神醫(yī)!”
她的聲音很大,在空曠的湖面上傳得老遠,可那頭的神醫(yī)卻絲毫沒有反應,依舊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凝貓疑乎的撓頭,“神醫(yī)不理我。”
慕容北辰卻淡淡道:“別管他。”
就這樣被他牽走了,她想要對救兄恩人表達一番感激之情都沒有來得及。
走了一路,小胖腿開始發(fā)軟了,正在凝貓發(fā)誓如果再不到她就撒潑打滾求抱抱的時候,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疑似飯廳的地方,判斷依據(jù),靠嗅覺。
肚子里的小饞蟲已經(jīng)呱呱直叫了。
走進去,桌上一溜的擺著滿滿的菜,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些竟然都是她方才隨口點的。
蔥醋雞、燒鴨、暖寒花釀驢、水煮肉片、乳釀魚、玉露團、單籠金乳酥等……似乎,一樣都沒少。
慕容北辰夾起她的咯吱窩,把她端上了高椅上放好,“吃吧。”
凝貓望著他,就像在看會變魔術(shù)的神奇寶寶,“北辰哥哥,這些都是你變出來的嗎?”
慕容北辰語氣平淡的賣起了萌:“你猜。”
凝貓被雷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這哥們兒越來越愛說冷笑話了啊喂,一定是因為跟自己待的那段時間被自己給荼毒了。
他纖長的手握著白箸,慢條斯理地捻菜,每道均沾,把它們以體積從大到小呈圓圈形擴散排列,擺滿了一盤,遞到了凝貓的面前,“吃吧。”
凝貓看著自己面前排列得像藝術(shù)品一樣的菜,有點弱弱地問:“北辰哥哥,我要從里向外吃,還是從外到里吃?”
他說:“隨你。”
嗯,這可是你說的。
凝貓拿起筷子,東戳一筷,西舀一勺,藝術(shù)品被成功糟蹋成了殘次品。
味道真不錯。
反觀身邊的強迫癥患者,他的面前也有那么一盤藝術(shù)品,而他正慢條斯理地把那盤菜從外到內(nèi)一點點消滅,吃了一半,他那還是個藝術(shù)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