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貓聽著丫鬟們添油加醋地對她轉(zhuǎn)述了這整件事,笑得差點咳暈了過去,她已經(jīng)能想象黃君雅頭頂一坨明晃晃的鳥屎的場景,若不是她們在旁邊給她順氣,她真的要笑岔氣。
凝貓好半晌才終于緩了下來,只是眼角卻已經(jīng)笑出了晶瑩的淚花。
“太好笑了,簡直是太好笑了。”
青藍(lán)黛紫四人也在笑,“可是她怎么就這般倒霉,那鳥屎誰都不砸,偏偏就砸在她頭上?”
“還那么大一坨,叫大家伙隔了好遠(yuǎn)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定是她人品不好,連天上的鳥兒都看不慣她。”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對黃君雅的品行進行點評,頗有些津津樂道的意味。
凝貓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淚花,卻是開口,“雖然黃君雅這人當(dāng)真挺討厭的,但是鳥兒可管得沒這般寬,這件事啊,一定是段無痕干的。”
別問凝貓為什么知道,因為這樣惡心又惡趣味的事,也只有段無痕做得出來。
幾人都愣了一下,心里不約而同暗道,這段公子,可真夠惡心的!
不過,這樣的惡心對著那些惡人的時候,卻是甚得人心!干得漂亮!
凝貓的心情也變得非常好,“唔,是該給他漲漲工錢了。哦對了,把我洗頭用的那小瓶香露拿來,送去給我親愛的堂姐,好好地慰問慰問她。”
青竹卻是覺得心里頗為不舍,“王妃,那些個香露可稀罕得很,就這般送給了她,怪可惜的。”
凝貓卻是笑瞇瞇的模樣,一點都不在乎,“用一瓶香露,再換來她氣急敗壞惱羞成怒,本王妃倒是覺得值得很!”
反正他們王府有的是銀子,也不稀罕這一丁半點的。
但是這瓶洗頭的香露在她還在氣頭上的時候送過去,就憑她那一點就著的暴脾氣,要炸毛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凝貓要看的,就是她惱羞成怒炸毛的樣子!
幾人聽了這話,見她們王妃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似的笑個不停,再想想也似乎是這個理兒,于是她們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絳紫主動請纓去送香露,因為她實在是想親眼看到黃君雅被點著的模樣。
果然,凝絳紫把那瓶香露送到黃君雅的面前,她的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一下就氣得直接脫手扔了出去。
然后沒多久,府里便傳遍了這么個傳言,王妃好心好意地把自個兒珍貴無比的香露送去給堂小姐洗頭發(fā),堂小姐卻不識好歹把東西給摔了,實在是給臉不要臉,不識好歹。
黃君雅聽得下人們這般嚼舌根,氣得更惱了幾分,差點沒直接氣出個好歹來。
如此之后,黃君雅不得不又消停了下來,因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她實在是還沒有顏面出來見人,尤其是用這樣的顏面去見慕容北辰。凝貓一高興,又給段無痕多賞了些東西。
這堂少爺堂小姐兩兄妹輪番出丑,府里的人看他們的神色不覺就多了幾分戲謔的味道,更有人開始嚼舌根,說他們是死皮賴臉要賴在這里的窮親戚,打量著他們王爺王妃好說話,就要在這兒賴著不走。他們一家子聽了,頓時又氣得七竅生煙。
但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跟步輕歌關(guān)系破裂,再也拿不到那豐厚的酬金,她們就是想離開,如何甘心?
蒙氏和黃老太太也終于看出了凝貓掩藏在單純無害的表象下那惡毒陰狠的內(nèi)心,這一切,一定就是她在背后主導(dǎo)!
“我就說,周氏那個賤人生出來的女兒,能是什么善茬?她從一開始,說不定就沒安什么好心!”黃老太太把手杖的拐杖敲得咚咚響。
“看她長得那狐媚樣兒,我們早就應(yīng)該識破她的真面目!”蒙氏義憤填膺,“翔兒,上次你被那侍衛(wèi)毒打的事,說不定就是她在背后主使!她好心好意地把我們給領(lǐng)回來,說不定就是為了像現(xiàn)在這樣折磨我們!想要這般把我們逼走!可表面上,她卻依舊掙了一個好名聲!”
黃老太太重重地哼了一聲,“想在老身的面前打這樣的主意,真是不自量力!老身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還多!”
黃君雅的臉上更是現(xiàn)出了陣陣熊熊惱恨,“她想就這么把我們逼走,沒這么容易!娘,祖母,咱們是該好好還擊了!”
此時的凝貓,依舊是閑閑懶懶地半躺著,一邊看著新租來的畫本子,一邊張口吃著淺黛遞到嘴邊的水果,當(dāng)真好不愜意,絲毫不知道她那些親愛的親戚們已經(jīng)為她設(shè)下了插翅難逃的天羅地網(wǎng),專等著她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