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貓一喜,又往那東西里放了些暗沉的色素,再往臉上抹去,果真一瞬能把她原本的膚色掩蓋,變成活脫脫一個小黑妞。
她又試著用帶堿性的皂莢清洗,連續(xù)清洗幾遍,整張臉又恢復了原本的鮮亮白嫩。
凝貓高興壞了。
第二天,凝貓便麻利地把自己涂成了一只小黑妞,那種黑,并不是丑陋的黑,反而是一種鮮亮又透著健康的黑,黑中偏向小麥色,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和原本就細膩的皮膚,亦有種別樣的味道。
她又在眼角,嘴唇和鼻子等地方稍作勾勒,讓鼻子略塌,嘴唇微厚,臉骸微高,顯出幾分刻薄模樣來。
如此一番裝扮,再換上一身男裝,整個人儼然換了一副模樣。
她便穿著這身裝扮在城中四處查探,并暗中查看十二十三他們有沒有留下什么記號,可是卻是一無所獲。
她去了趟城門,卻發(fā)現(xiàn)城門的防衛(wèi)依舊嚴密,進出的每一個人都必須上上下下搜身,她這要想混出去,也是并不簡單。
凝貓又轉(zhuǎn)回了城里。
她現(xiàn)在,就似一只籠中鳥,甕中鱉,若是她一直尋不到法子破局,說不定在十一找到救兵之前,自己就已經(jīng)被他們挖了出來。
凝貓心里生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那便是想法子入宮。
北辰哥哥是在宮中出的事,墮星魂也一直都被困在宮中,她只有尋到法子進了那層層宮墻,才能知道他們究竟怎么樣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凝貓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大膽和難以想象,但是,她還是決定要試一試。
凝貓趕緊拿出了那份皇宮地圖,認認真真地開始記了起來。
以前的她是個方向感為迷的路癡,但是出門行走這么些年,也算是生生地把路癡的毛病拗了過來,眼下她看地圖,都已經(jīng)不在話下。
但是看地圖不在話下,可記地圖就有些為難她了。
她認真地一點點看著地圖,試圖把那些枯燥又繁瑣的路線記到腦中,可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凝貓氣得想罵娘,極力平復著心頭的焦躁,然后認命地繼續(xù)埋頭苦記。
突然間,凝貓似乎想到了一個法子,她對地圖云云不感冒,可是,對那些復雜的數(shù)字、函數(shù)圖形卻是自有想象成了那種函數(shù)圖形,腦中終于是有了清晰的輪廓。
凝貓不覺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自己的腦袋瓜子,果然還是聰明。
凝貓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基本把地圖消化到了腦中,然后便重新出門,繼續(xù)尋思著有什么法子能入得了那層層宮墻。
凝貓依舊是那副男子裝扮,她出到街上,便發(fā)現(xiàn)了街上似乎張貼了很多告示,眾百姓們都很是驚奇,議論聲紛紛不斷,凝貓一個驚嚇,心道莫不是又除了懸賞捉拿的告示?
但是見到圍觀百姓面上似都帶著喜色,她略略放下心來,然后小心地上前查看,這一看,整顆心便都徹底放進了肚子里。
原來是這北梁的公主要招駙馬了,眼下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婚禮,是以公主府的人手不夠,這才在百姓中緊急招募呢。
看到這張告示,凝貓腦中一個想法不自覺蹦了出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xiàn)在外面,到處都是在搜尋她的人,她想要進宮找北辰哥哥,更是上天無門。
可是,如果她當真成了公主府的侍女,那一切,豈不是都有了可能?
至少,她的人生安全會有保障,畢竟,誰都不會想到她會躲在公主府里。
凝貓如此想著,凝貓的唇角不覺高高揚了起來。
這可真是剛想瞌睡,便有人送枕頭啊!
凝貓尋到了一個成衣店,以為家中妹妹買衣裳的由頭挑了幾身衣裳,又給掌柜的塞了幾兩銀子,打聽道:“不瞞您說,我與妹妹是外鄉(xiāng)人,而今我在郢都做了一些小生意,便打算在這兒落腳。我妹妹呢,恰逢聽說公主府上正在招侍女,她便想去試一試。但我們初來乍到,對公主府的諸多規(guī)矩卻是全然不知,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去了,只恐最后也只會落選而歸,不知掌柜的能否給小生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