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北辰面色沉靜,“這段時間朕已經(jīng)摸索出了與她的相處模式,凡事只要順著她來便是,之前她再潛龍殿已經(jīng)不會這般鬧騰了。今日,是朕的錯。朕不該把她帶出來,讓她驟然來到陌生的環(huán)境,受了那刺激。”
慕容念之聽了這話,一下就又耷拉下了腦袋。
今天都是她的錯,方才在門口,若不是她一直哭鬧不休,娘親說不定就不會發(fā)病了。
“那,她的這病,能,能治嗎?”周氏滿心緊張,磕磕巴巴地發(fā)問。
眾人看向慕容北辰的目光,再次充滿了期盼。
慕容北辰微抿薄唇,默了片刻方開口,“不知。”
這兩個字,像是一記重錘似的,一下就朝著眾人砸了下來,直把眾人砸得眼冒金星,身子搖晃。
黃天仕的面色驟然變得一片蒼白,他抖著胡子發(fā)問,“便,便是那五鬼神醫(yī),也無法治愈嗎?”
慕容北辰偏頭,把目光投向了穆音閣,緩聲開口,“神醫(yī)診出了凝貓體內(nèi)的毒素來源,那人或許是舊日故人,而那人素來便最擅專毒,凝貓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只能找到了對方之后才能知曉。只是,神醫(yī)卻也曾道,那舊日故人,卻并非友人,乃是宿敵。”
穆音閣眉頭微蹙,她心里禁不住微微一跳,兩個人的名字便越入了腦中。
她試探性地開口,“那故人,可是紫瑯夜和月鳳歌?”
慕容北辰毫不遲疑地點頭,穆音閣的面色,不覺便染上了幾分難看。
竟然真的是他們!真是孽緣不淺!
眾人看著穆音閣的神色,便都猜測出了他們與那兩人之間定然是宿怨不淺,原本這種事,周氏自覺不應(yīng)該多問的,但是那兩人卻是跟自己女兒身上的毒有關(guān)系,她當下便也顧不得那么許多,直接便開口問了出來。
“夫人,那兩人與你們,究竟是有何種淵源?他們又,又怎會跟凝貓扯上關(guān)系?”
穆音閣微微嘆了口氣,最后還是緩緩開口,“我們的師父之間曾有一段孽緣,我們學(xué)醫(yī),他們便鉆毒,因著師父之間孽緣的影響,兩派人見了也皆是針鋒相對。阿凌的耳疾,便是被他們所傷……師父為替師兄報仇,最后與他們師父同歸于盡。至此之后,我們與他們之間,就更是水火不容。”
后來,太叔凌和穆音閣之間接連出事,他們各奔東西,失了聯(lián)系,與毒宗也徹底斷了消息,再沒有往來。
這么多年,太叔凌一直都沒有用本命行走江湖,太叔凌這個名字也不過是化名,是以也一直沒有被紫瑯夜和月鳳歌找上門來。
這么多年過去了,穆音閣覺得自己都要忘了這兩個人。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再重提起這兩個名字,還會有這樣的糾葛聯(lián)系。
眾人聽罷,心就涼了大半截。
原來他們之間竟然是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即便是找到了他們,他們又怎么會肯為凝貓醫(yī)治?
說不得,他們之所以對凝貓下手,還就是因著凝貓與太叔凌之間的關(guān)系呢……
穆音閣說完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阿凌是不是去找他們?nèi)チ耍克羰钦娴母麄兣錾狭耍ㄈ槐銜苯哟蚱饋恚麄兊氖侄文敲炊啵粋€人根本難以應(yīng)付。”
說著,她急急忙忙地就要起身往外而去。
慕容北辰語氣篤定,“我把十幾名暗衛(wèi)都派給了他,我的暗衛(wèi)不是吃素的,他不會出事。你現(xiàn)在要去,也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穆音閣心里就算還是不放心,但是卻也是無法,自己這會兒就算真的要去找人,也是尋求無門。
她便只能強自按捺心神,重新坐了回來,只是難免就有些坐立難安了起來。
周氏原本還想再問問關(guān)于那兩人的事,探一探他們的底究竟如何,到底厲害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又怕自己聽到的是完全不想聽到的消息,數(shù)次猶豫,最后便也緘默了下來。
正在這時,隔壁突然傳來了一聲“哐當”的聲響,眾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