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貓呆住了,魑魅也呆住了。
魑魅伸手,有些木楞地摸上了自己的臉,片刻之后,她才回過神,有種被人拆穿的窘迫和一絲絲慌亂。
凝貓?zhí)吲d了,整顆心好似被什么狠狠地撞擊了,那股驚喜強烈得叫她有些承受不住,甚至,她的眼眶也禁不住一點點泛紅。
一定是她,一定一定是的,不然,這一切,不可能那么巧合!
凝貓的眼中情緒洶涌地翻滾,嘟寶也眼巴巴地望著魑魅,一雙大眼睛里也流露出了不同尋常的光彩。
這樣的光彩,強烈得叫魑魅有些難以招架,她不覺微微后退幾步,她心底生出了一股茫然和彷徨,她對自己的來歷產(chǎn)生了好奇,但是,也產(chǎn)生了后怕。
她擔(dān)心著,擔(dān)心自己接下來聽到的一切。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凝貓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她想要對魑魅把一切和盤托出,可是,各種言語涌到嘴邊,叫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機械地重復(fù)著這些話。
魑魅動了動嘴,正想要說什么,身后,突然一道略帶威嚴(yán)的女聲傳來——“魑魅,你在跟誰說話?”
這道聲音橫空出世,帶著些許悠年韻味,又透著股森森威嚴(yán),只覺得聽不出年齡,她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去。
魑魅臉上所有的遲疑迷茫也在一瞬間褪去,她一下就躥到了那人的身旁,神色語氣都帶上了些許敬畏,“師父。她們是方才誤闖的人。”
凝貓的目光定定的,那人緩步走近,她一走近,凝貓便看到了一張極為年輕貌美的臉,但這種年輕與貌美,又與魑魅的年輕貌美不同,這人容貌上看著年輕,但是,她的眼神,她給人的感覺,都帶著歲月的味道,讓人覺得她并非只有表面上看著這般單純干凈。
而實際上,凝貓的感覺并沒有錯,她感到了一股無形中的壓力,那美婦的眼神太過于銳利,好似能透視一切,更是帶著一股審視。
那樣的神情,透著死氣,就跟這死氣沉沉的墓穴一般,全然沒半點生氣兒。
嘟寶不小心對上了她的眼神,他不自覺就瑟縮了一下,不覺往凝貓的身后縮了縮。
凝貓護著嘟寶的動作緊了緊,看著那美婦的神色中也帶上了防備。
魑魅的反應(yīng)她看在眼里,自從這美婦一出現(xiàn),魑魅整個人便都變得分外拘謹(jǐn),魑魅懼怕她,這樣的懼怕,叫凝貓平白覺得心疼。若這個美婦對魑魅很好,魑魅絕對不會有這般拘謹(jǐn)小心之態(tài)。
美婦的目光銳利地在凝貓身上掃視,再開口時,聲音依舊透著冷氣,“既然這般無故闖了進來,殺了便是。”
凝貓和嘟寶好險沒再被嚇暈過去,看來魑魅當(dāng)真是被這美婦養(yǎng)大的,不然,怎么說話做事的風(fēng)格,都這般想象,都能把sharen的話說得跟今晚吃什么這般自然。
這才把魑魅搞定了,又冒出了另外一個!當(dāng)真層出不窮應(yīng)接不暇!
凝貓知道,自己這時候只能見招拆招,而且,對于魑魅的身世,她也沒有放棄打探。魑魅的身份,一定要打探清楚!
如此想著,凝貓便也無畏地與她對視,語氣不卑不亢,“你不能殺我們。”
那美婦神色不遜,“不能?呵,可無人能對我木芙蓉說這兩個字。”
木芙蓉的氣場太過強大,叫凝貓再度升起了一股深濃壓迫,但凝貓還是毫無畏懼,“因為方才我與魑魅已經(jīng)達成了協(xié)議,只要我順利地從那機關(guān)走過去,魑魅就會安全地送我們出去。既然我已經(jīng)做到,你們自然要履行承諾。”
木芙蓉聞言,神色不覺微變,看著凝貓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打量,凝貓昂著頭,十分不畏地與她對視。
木芙蓉又轉(zhuǎn)頭,看向了魑魅,眼神里帶著詢問,魑魅點了點頭,表示凝貓所言非虛。
魑魅撇撇嘴,“方才我也想殺了她,這才把她帶到了這里,沒想到她倒是有幾分本事,真的順利走了過去。”
魑魅的語氣中滿滿都是遺憾,凝貓聽得一陣無言,方才剛剛建立起來的友好呢?
木芙蓉若有所思,“你是端木家的那個丫頭?”
凝貓神色中透著些許迷茫,片刻,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古墓,可不就在端木家附近嗎。她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端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