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都像一年般漫長,圍觀的人也都屏息靜氣,眼都不眨地等著宣判。
李勁終于開口,聲音像浸了冰:“這襖裙左肩有道撕裂口,還沾著血跡,瞧著有好幾日了。偏這絳紅和血色相近,竟叫她瞞過了眼。”
想來連蘇黛霜自己,都沒察覺這疏漏!
蘇黛霜腿骨突然脫力,直直栽倒在地。
人群末尾的楚蕭,好似被雷劈中,身子晃了晃,踉蹌著退了半步。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勁目光似刀剜向蘇黛霜:“蘇黛霜,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講!”
人證物證俱全,便是長了十張嘴,也翻不了案!
蘇黛霜雙手撐地,胸口劇烈起伏。
圍觀的人見狀,都被扼住了咽喉般,死一般安靜———親閨女殺親娘,這般悖逆人倫的事
不少人原是來看熱鬧的,此刻卻覺脊梁骨颼颼冒寒氣,手腳都涼了。
再看蘇黛霜時,眾人眼神里除了驚惶,只剩徹骨的厭惡與懼意———這般腌臜心肝,哪里還配做人!
李勁又問:“那封血書,你又作何解釋?”
事到如今,碧兒還有什么不敢說的?她閉了閉眼,咬著牙道:“奴婢進屋時,那血書已經端端正正擺在桌上了。”
李勁冷笑一聲,側過臉問:“這么說,是你迷暈了何氏,又劃開她的手指寫下血書?”
蘇黛霜臉白得像張紙,牙關緊咬,半個字都吐不出———她答不答,已然無關緊要。
明眼人都瞧得明白,這些腌臜事,分明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