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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第1頁）

沈墨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張唇欲辯，可瞧著顧赫那篤定模樣，心頭驟慌———對方連兩封密信都能拿到，天曉得還攥著多少證據(jù)。

“今日絕不能認(rèn)！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沈墨攥緊袖中汗?jié)竦呐磷?，暗忖牽連之廣，額角青筋直跳。

正絞盡腦汁琢磨脫罪法子，殿外忽響一聲：“臣有本要奏！”

殿內(nèi)霎時一靜，眾人循聲望去，竟見太仆寺卿牧飛出列。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這節(jié)骨眼，他怎突然跳出來？

沈墨愣怔剎那，忽覺天旋地轉(zhuǎn)———一張臉?biāo)⒌貞K白如紙，指尖不受控地發(fā)顫。

姬帝陰沉著臉拍案：“說！”

牧飛伏地叩首：“臣彈劾夔州總督沈墨！四年前，他買通太仆寺吏周伯，在鎮(zhèn)西侯秦禹餞行宴上下慢性毒！致使秦將軍遠(yuǎn)征途中病發(fā)，慘敗定戎關(guān)！”

一語驚四座，殿內(nèi)死寂如墳。

誰能料到，今日竟不止顧赫一人要扳倒沈墨？

牧飛身為九卿之一，這番指控簡直石破天驚！

姬鞒見牧飛站出的瞬間，腦子“嗡”地炸開———待聽完供述，更是如遭雷擊。他瞪圓了眼，幾乎疑心自己幻聽：“牧飛莫不是也瘋了？！”

可牧飛跪在那兒，連個眼風(fēng)都沒朝他遞，每字每句都似重錘砸下：“秦將軍出兵前，沈墨設(shè)宴餞行。他指使周伯在酒里下慢性毒，初服無異，三日后遍身紅疹、奇癢鉆心，半月便潰爛蝕骨…遠(yuǎn)征條件艱苦，軍醫(yī)難察此毒，等發(fā)覺時，毒性已入肺腑！”

牧飛叩首聲重得震耳，額間滲血：“如此，才叫秦將軍戰(zhàn)中重傷，回京沒幾日便咽了氣！”

滿朝官員都曉得這段舊事———秦禹雖沒折在定戎關(guān)，卻被部將拼死抬回半條命：兩腿斷、肝臟裂，刀箭傷數(shù)都數(shù)不清，送天牢時是昏死過去的。

以他的本事，怎會敗得這么慘？同去的侄孫親衛(wèi)，更是全數(shù)戰(zhàn)死…

眾人頓時明白：當(dāng)年戰(zhàn)況慘烈，怕不‘另有貓膩’！

姬帝臉黑得能滴墨：“證據(jù)呢？！”

牧飛字字咬得極重：“臣與周伯飲酒，他醉后供出下毒事，還洋洋自得！臣暗中查證，尋到當(dāng)年宴席的小廝——有人親眼見周伯借故離席，半路截下要呈給秦將軍的酒，稱要‘親自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