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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3頁）

程杉遭到了暴擊，整個人跟靈魂出竅似的。

荀晝生嘆了口氣，開始低聲安撫嚎啕大哭的荀小妹。

岑桉只有一個想法：不是說難產(chǎn)嗎？怎么又換了種死法？一行人抵達(dá)荀小妹家時，她已經(jīng)不掉眼淚了，只是還一抽一抽地呼著氣，一時半會兒也平復(fù)不下來。

荀小妹本來就跟荀耀不親近，吵架之后更是隔著八丈遠(yuǎn)，荀耀一個人走在最頭上，她落在隊尾，緊緊拽著岑桉的手。

很奇怪，事情都古怪離奇到這種地步了，岑桉還是對荀小妹提防不起來。

而且荀小妹對岑桉有一種近乎天然的依賴，一雙眼看向她的時候，像極了依偎在媽媽身邊的小貓崽。

“到了。

”荀耀粗聲粗氣地說。

荀小妹的住所在湖東畔，幾乎是整個村子離老村長家最遠(yuǎn)的房子了。

這里離湖沼叢林很近，近到岑桉有些后怕——畢竟上次就是在這被人和爛泥弄死的。

趁大家伙進(jìn)了屋，岑桉悄悄拉住荀晝生，往屋外撤了幾步。

“你看那兒，”她指了指泥濘不堪的湖沼，“你說不要弄臟自己，我套著塑料袋進(jìn)去的，管用嗎？”荀晝生沉默了下。

“你，進(jìn)去了？”“對啊。

”“一個人？”“對，呃，也不對，”岑桉指了指老村長家的方向，“都在。

”“……”荀晝生的表情近乎木然，“晚上？”“嗯嗯。

”“你——”他像是被堵得不知道說什么，“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可這也太莽撞了，這才——”后面的話被他吞了下去，岑桉猜又是循環(huán)的屏蔽規(guī)則在作怪，也沒追問。

“你都闖到大本營了，還有什么管不管用的啊。

”他無可奈何，“贏了嗎？”“也不能算輸。

”岑桉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對面勝在數(shù)量，我勝在質(zhì)量嘛。

”荀晝生：“……”他對這話一點(diǎn)脾氣也沒有，只能老媽子一樣叮囑道：“多小心點(diǎn)總是沒錯的，你——算了，你比我有數(shù)多了，按你的想法來就好。

”末了，他掃了眼湖沼的方向，又低低添了句：“謹(jǐn)言慎行。

”謹(jǐn)言倒是無所謂，有規(guī)則看著呢。

岑桉心想。

至于慎行——視情況而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