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岑桉一個人上去,他也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在下面,恐怖片里單獨行動的死亡指數蹭蹭上漲,他還沒那么莽。
程杉勉強睜開眼,頭一回恨起自己的恐怖片閱片量,心里替自己默哀。
眼前這兩人顯然跟自己不在一個頻道,那男的莫名其妙進了偶像劇頻道,至于老姐,居然像在旅游放松頻道。
岑桉在程杉坐穩后就一直看著纜車窗外,透明的窗面干干凈凈,能清晰看到雪山風景。
她托著下巴,云淡風輕:“你知道得還挺多。
”“比如,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姐?”程杉差點把門把手掰下來。
得,不是旅游放松頻道。
原來是懸疑頻道啊。
岑桉確實一直在看窗外。
她覺得荀晝生這個人很有意思,說起話來“猶抱琵琶半遮面”【注】,把半遮半掩的文學藝術用到了極致。
他提起雪山神明時,用了好幾次“那個時候”“當時”之類的表達,程杉問他荀家村村民不搬的原因,他也相當含蓄地說了個“可能”。
他看起來可不像是不知道。
那就是在隱藏。
他在藏什么呢?她直覺這件事跟她被困在這里的原因有關,于是小小地試探了一下。
其實姐弟并不難猜,她和程杉也沒有刻意掩飾關系,關鍵在于她突然發難,荀晝生的下意識反應是最容易暴露真相的。
可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嗯,還有什么,你一起問吧。
”見招拆招啊。
岑桉微瞇起眼。
這種時候,誰退了,誰就輸了。
“再比如,荀家村減少的村民都是搬走了嗎?”“以及,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程杉聽傻了。
他還在復盤老姐的三個問題,荀晝生已經泰然自若地接上了:“第一個問題,他有點怕你,但又信任你,大部分時候都聽你的話,目測年齡差在五歲左右,不像是情侶,應該也不是兄妹,我猜應該是姐弟的血脈壓制。
”程杉瞪眼:胡說,我哪有怕她。
這話也只能在心里說說,他連口都沒敢張。
“第二個問題,有一部分確實是搬走了,還有一部分年事已高,唯一的念想就是落葉歸根,坦然面對生老病死,最后也葬在了這里。
”“至于第三個問題,你可以理解成自然災害吧。
當時我在姑姑那邊過暑假,再回來就只剩下荀家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