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允!真公允!”劉晏對著禮堂方向作揖,周圍的寒門學子跟著喊。
有之前托關系的商戶卻紅了臉,捏著沒上榜的娃的手直跺腳。
程咬金扛著新做的橡膠印模進來,印模上刻著”安西考”三個字:“老杜說再刻幾套記號,保準沒人能作假!”
李恪讓人把這法子寫成冊子送洛陽,還附了塊橡膠樣品。
武后翻了兩頁就扔給北門學士:“耗費這些膠塊就為防作弊?安西真是閑得慌。”
可冊子沒白送。
江南士子徐堅在長安見了,偷偷抄了份往安西帶:“洛陽的科舉還在靠糊名,哪有這橡膠條結實?”
安西這邊卻把橡膠印卷當成了新鮮事。
商戶們見沒空子鉆,反倒踏實了——有商戶拉著娃去學堂:“好好學!以后憑本事考,爹不托人了!”
這天李恪正看新刻的活字模,秦紅梅匆匆進來:“查著了!珊多拉說的那院子像是武三思在河西的私宅!”
李恪捏著活字模的手頓了頓。
武三思是武后的侄子,他要水泥橡膠方子干啥?
”還有。”秦紅梅壓低聲音,”洛陽來的商隊里混著個細作,總往橡膠作坊晃,說是想買印字的膠塊”
風從作坊窗縫吹進來,吹得橡膠活字”嘩啦啦”響。
李恪望著洛陽的方向笑了——武后既要防著五姓,又想攥著安西的技術,怕是打錯了算盤。
可他沒說出口的是,剛收到的密信里說,崔家也在偷偷打聽橡膠印卷的法子——他們怕是想把這法子弄到中原科舉里,好讓自家子弟接著占名額。
珊多拉裹著傷臂來送新刻的活字,見李恪望著窗外發呆,輕聲問:“殿下,還在想那些綁我的人?”
李恪回過神搖頭:“想他們怎么拿橡膠條堵他們的路。”
他拿起塊新膠塊捏了捏,軟乎乎的卻攥不爛——就像安西的規矩,看著軟,實則硬得很。
遠處的駝隊又到了,商人們說洛陽也在試”糊名閱卷”,可沒橡膠條擋著,照樣有人能揭下來看姓名。
”讓他們試。”李恪把膠塊往桌上一放,”等他們明白橡膠印卷多管用時,就該知道安西的法子,學是學得來,抄卻抄不全的。”
只是那混在商隊里的細作,已經買通了個橡膠作坊的小工——小工偷偷把刻廢的活字模塞給了他。
細作捏著模子笑,沒看見秦紅梅的女兵正跟在他身后,手里的連弩已經上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