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道:“安西偏遠,暫且由他。”心里卻犯嘀咕——那些女娃真能算得比男人準?
安西這邊卻熱鬧得很。
阿依莎拿著新印的賬冊模板教商戶記賬,珊多拉跟著工匠去量水渠,走到哪都有人豎大拇指。
有胡商的女兒見了,也哭著要去學堂:“我也要學算學!要當女學士!”
杜明月干脆在學堂開了”女學班”,收了二十多個各族姑娘,教她們算學、醫理。
李恪讓人給女學班蓋了新校舍,用水泥砌的,比男學堂還結實。
”這下崔家更得跳腳了。”
長孫沖拿著洛陽來的密信笑,”他們說您顛倒陰陽,還說要聯名彈劾。”
李恪正看著阿依莎算的商隊總賬,上面一筆筆清清楚楚,比老賬房的字跡還工整。
”讓他們彈。”他放下賬冊,”等這些女學士做出實績,誰還在乎他們說啥?”
可沒等女學士們大展拳腳,麻煩就來了。
珊多拉奉了杜明月的令,帶兩個女兵去河西查水渠賬目——河西剛修了段新渠,總覺得土方量不對。
誰知走了半路,竟沒了消息。
三日后,派去接應的女兵回來報信,臉色煞白:“珊多拉姑娘失蹤了!只在路邊找著這個!”手里舉著支琉璃筆——是李恪特意賞給珊多拉的,筆桿上刻著”女學士”三個字。
秦紅梅當時就攥緊了刀:“定是那些反對女子當官的人干的!”
李恪捏著那支琉璃筆,指節都泛白了。
他本以為開女學只是觀念沖突,沒想到竟會有人下黑手。
是五姓的人?
還是武后那邊派來的?
風從禮堂的窗縫吹進來,吹得算學比試的榜單嘩嘩響。
阿依莎的名字還在最上面,紅得刺眼。
誰都知道,珊多拉失蹤不是小事——這是沖著安西的新規矩來的,是要把那些想出頭的女子,硬生生按回去。
程咬金扛著斧頭往外走:“我帶一隊人去河西搜!挖地三尺也得把人找著!”
李恪卻攔住他:“等等。”他望著河西的方向,眼里冷得像冰,”這事沒那么簡單。先查清楚是誰下的手——敢動我的人,就得付代價。”
遠處的駝隊還在往安西趕,商人們帶來河西的消息:
最近有伙不明身份的人在水渠附近晃,說是”查奸細”,卻凈問女學士的行蹤。
李恪捏著琉璃筆的手緊了緊。
不管是誰干的,他都不會讓珊多拉白失蹤——安西的女子能憑本事站出來,就不能再被隨便欺負。
只是這背后會不會牽扯著更大的陰謀?
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