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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2頁）

“對不起。”周童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低下頭，輕輕地親她的臉。慢慢地，兩人都安靜下來，親吻也漸漸不僅限于臉頰，從耳垂，到脖頸，漸次向下。

兩人都有些情緒，也都忍不住地加重了力道，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表露出一點點埋藏在心里的情緒。

雨收云散時，已經(jīng)是清晨。周童去拿了外傷的藥，涂在細小的傷口處，林風遙光著腳拉開窗簾，讓清晨還有些昏暗的光線照進來。

臥室的床是貼墻擺放的，周童單腿立著，橫著靠墻坐在床上。林風遙身上披了一條薄被，豎著靠床頭柜半坐著。

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看清晨的陽光了，總是在熬夜，天光大亮時掙扎著起床抽出去趕地鐵。有時候熬夜熬到天明，也總是無心看窗外，精疲力竭倒頭就睡。

總是在忙忙碌碌，回想起來卻發(fā)覺好像什么都沒做，卻累得要死。

林風遙低頭看了一會兒床，突然又側(cè)頭去看窗外，仿佛窗外有什么吸引她的東西。

一片寂靜中，她謹慎地開口：“周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想了很久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今天，我想把她說出來。”

周童頭微仰著靠在墻上，閉著眼睛。林風遙覺得自己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周童才聲音有些嘶啞地：“你說吧。”

林風遙突然想起過往的事情，也這樣說了起來：“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對你表白。那是我們班畢業(yè)聚餐結(jié)束后吧，那時我其實很害怕的，喝了好多好多酒給自己壯膽。”

四年朝夕相處的同學，怎么可能不知道對方呢。但林風遙還是報了孤注一擲的勇氣，把周童堵在門口。

“當然，你拒絕了我，其實是意料之內(nèi)的。”林風遙帶了點苦笑，“當時我還挺傷心的，覺得可能以后再也不會見面了。我聽過一個說法，如果一開始兩個人就互相喜歡，那么最終總會順利的，如果開始時就有種種波折，那大概率會一拍兩散。”

周童終于睜開眼睛，搖搖頭，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后來大概也驗證了這一點吧，我一直以為我真的得到了永遠的愛情，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林風遙哭了一晚上，眼淚已經(jīng)干了，聲音也有些破碎，“后來才知道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一廂情愿，你沒想過和我一輩子，我真的很難過，我以為我有的。”

周童愣住了：“我什么時候說過？”

“你表現(xiàn)出來了。”盡管非常難過，林風遙還是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有些不抱希望地低聲問，“你愛我嗎，或者說，你曾經(jīng)愛過我嗎。”

周童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兩人平時打鬧玩樂時經(jīng)常把你愛我我愛你這類的話掛在嘴邊，但，當她這樣問的時候，周童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愛這個字太沉重了，周童不能輕易地說出這樣一個字，這是對她和她的不尊重。

張口結(jié)舌了一會兒，周童才低聲道：“……我喜歡你，很喜歡你，但我不知道……”

林風遙笑了，笑著搖搖頭，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你看，你不知道。可我要的不是喜歡啊，從來都不是……”

她以為她在笑的，但周童只看出了她在哭，在一邊哭，一邊不斷地念著“對不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