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左手捂著心臟處,那一片紅色宛如一條條紅色的小蛇,猙獰地穿過他的手指縫,漸漸地向外蔓延。
“你贏了,讓我讓什么都行,我不想死。”戰(zhàn)霆燁緊咬著嘴唇,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這個世上,如果真的有讓他恨之入骨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可惡至極的女人。
“哦,這么快就認(rèn)輸了?真是無趣……”
宮玖夜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隨后突然將左手中的五顆藥丸如天女散花般拋擲在地。
她的右手卻依舊穩(wěn)穩(wěn)地握著杯子,紋絲未動。聲音冰冷得如寒潭之水,不帶一絲感情地命令他。
“去把地上的藥撿起來吃了。”
“……”
剎那間,一股火山噴發(fā)般的怒火從男人的丹田中噴涌而出,熊熊燃燒著,映得他的俊臉孔通紅。
他那原本就蒼白如瓷、立l感十足的俊美容顏,此刻在這病態(tài)的紅暈映襯下,顯得格外妖異,仿佛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罌粟花,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
可是,他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身l的疼痛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令他難以忍受,而胸口的槍傷更是在不斷地滲血,仿佛一個無底的黑洞,無情地吞噬著他的生命力。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如何能夠有力氣起身下床去撿起那些藥丸?
“怎么不想動?還是懶得動?這是你最后一次能活命的機(jī)會,只要你把地上的藥撿起來吃了,我定會為你用最上乘的槍傷藥,重新包扎傷口,保你在半月內(nèi)康復(fù)如初。”
“否則,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在床上活活疼死,變成一具新鮮的尸l。”
宮玖夜不緊不慢地說著,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猶如淬了毒的箭矢,直插人心,讓人五臟六腑皆被侵蝕。
戰(zhàn)霆燁的眼神瞪得渾圓,漆黑的眼眸中黑紅交錯,恰似無底深淵中噴涌著熾熱的巖漿。
此刻,他的鮮血如決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斷地流出,意識也在逐漸消散。
潛意識如警鐘般不斷在他腦海中回響,如果再不重新包扎、用藥,他恐怕真的要支撐不住了。
最終,他左手緊捂著胸口,右手艱難地?fù)沃查剑従徠鹕怼?/p>
然而,還沒等他下床,雙腿卻如被抽去了筋骨,軟綿綿的,整個人瞬間如被推倒的積木,歪斜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