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覺得自己猜對了,于是起身去廚房端藥,準備喂給青年喝。
他剛一起身,就聽到青年有些不悅的聲音:“你去哪里?又要把我扔著不管了?”
一連兩個問句,陸宛很有耐心的挨個回答:“你沒有喝藥,我去重新給你煎一碗來。沒有扔著你不管,我煎完藥就回來了。”
聽他解釋完,青年臉色微緩,冷哼一聲,將臉別向一旁。
待到陸宛端了藥回來,青年又鬧起別扭,嫌這湯藥聞起來像糞水。
饒是陸宛脾氣再好也有些惱了,“你傷成這樣,還不肯好好喝藥,是不是不想快些好起來了?”
這藥確實難聞,全因里面加了一種用于接骨的草藥。青年腿上的傷實在嚴重,若是不好好醫治怕是會落下病根。
青年看起來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意,他手腳不能動,但是嘴巴會氣人。
“好啊,”他瞥了陸宛一眼,“那你也叫我一聲大哥,我就乖乖喝藥。”
“……”
陸宛知道自己剛才在隔壁和卓玉說的話全被他偷聽了,有些羞惱,不顧青年的反抗就要給他灌藥。
青年自是不肯,閉緊嘴巴不讓陸宛得逞。
陸宛被他急壞了,又不敢真的強迫他喝藥。他知道青年身上到處的傷口肯定疼著,只不過強忍著罷了。
醫者父母心,因此陸宛看著青年就像看自己的兒子。
他問青年:“怎么樣才肯喝藥?”
青年閉眼,懶洋洋道:“我不是說了嗎,叫我一聲大哥我就喝。”
陸宛真的被他氣笑了。
他把藥碗放到桌上,回頭告訴青年:“你現在不肯好好喝藥,等以后腿上落下殘疾,可不要怪我不管你。”
“為什么不能怪你?”青年睜眼看著他,“明明就是你不管我。”
陸宛深吸一口氣,太陽穴有些突突的疼。
青年就躺在床上,很閑適地盯著他看。
“好哥哥。”
兩人對峙了半天,陸宛終于敗下陣來,他嘆著氣,把藥重新端回來,“把藥喝了吧。”
他不但叫了哥哥——還叫的是好哥哥。
對他這般縱容,簡直到了百依百順的程度。
青年張嘴喝藥,注意力卻都在陸宛臉上,神色復雜,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東西一般。
陸宛在靈鶴宗是客,卓玉自然不能讓他單獨伺候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