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行駛在官道上,依舊顛簸得厲害。
馬車晃,陸宛也晃,暈乎乎地靠在車壁上,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要被顛出來了。
孟青陽不受影響,他在外面駕車,衣袂飛揚,背影十分瀟灑。
是不是馬車外面顛簸得輕一些?
陸宛心里冒出這個念頭,便著手從車廂里爬到外面去。
江雪瀾斜倚在馬車里嗑花生,見陸宛手腳并用地往外爬,伸了一條腿去攔他:“干什么去,你要去駕車?”
“不是。”
陸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暈得厲害,想出去透透氣。”
江雪瀾拇指一用力,搓開一粒花生顆,“車里暈,外面就不暈了嗎。”
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陸宛實在難受,就想先坐到外面去試試。
江雪瀾捏碎手里的花生,坐起身抖了抖衣服,“我看你不是想出去透氣,你就是想出去陪你的孟大哥。”
“……胡說什么呢。”陸宛抬起胳膊挑開擋門的簾子鉆了出去。
孟青陽將車廂里的對話聽得清楚,等陸宛出來,他偏頭看了一眼。
陸宛今天為了騎馬方便,特地換了身英氣十足的短打戎裝,頭發高高束起,十分的意氣風發,就是可惜到最后沒能騎上馬,還被馬車顛得頗為狼狽。
面色有些蒼白的陸宛盤腿坐到孟青陽身邊,將手撐在身后,看著兩匹馬在官道上疾馳。
“孟大哥,那個具行云我們就不管了嗎?”
“他被江兄斬斷雙手,膝蓋也廢了一只,想必翻不起太大的風浪了。眼下的要緊事是先去武當,看看姬前輩的傷勢如何,也順便看望盟主。”
他提到姬慕容,陸宛小臉一垮,換了個姿勢坐著,并起雙腿,將手肘壓在腿上,伸手托起自己的下巴:“我還是頭一次離開師父這么久。”
以前姬慕容也會偶爾出谷替人治病,但是從來沒有離開這么久過,畢竟更多的時候,是人們直接前往蝶谷請求拜見醫仙。
此次出來還是為了靈鶴宗的老宗主……思及此,陸宛又說:“也不知道卓玉大哥怎么樣了。”
身后的簾子突然被掀開,江雪瀾在簾子后面說:“一會兒這個大哥一會兒那個大哥,你掛念的人倒是不少。”
他也不知道為何,聽到陸宛及其自然地提起卓玉,心中莫名惱怒。